lp|经纬13年:铁水与少年( 三 )


徐传陞对36氪补充道,为了让年轻人更快看到自己成绩带来的回报,经纬改变了VC通常按职级排序、分享利益的传统分配方式,经纬也因此有了更灵活的激励措施。
此外,在遇到特别抢手、大金额的项目,且又一时无法找到张颖或徐传陞时,经纬的投资人可以快速拉另外两个合伙人商量并报备后,迅速推进项目。经纬希望在日趋激烈的投资环境下,有自己的最小作战单元,而不是让机会丧失在内部流程、决策机制的内耗里。
张颖在接受36氪采访时坦陈,他在2021年遭遇的竞争是“历史之最”,“过去13年从未见过”。
这反倒激发了他的斗志。他正史无前例的推进“投资生态化”策略,以此应对更激烈的竞争。“一个机构仅仅‘良好’、‘活得不错’完全没有意义。”张颖向36氪反复提起一个他的目标:要不停挑战新高,以苛刻的标准从70分向83分努力。
投资迁移一辆银灰色的小鹏P7缓缓停在北京首钢园内。
张颖和他的合伙人走下车后,向围观的人们绕着车身比划着,招呼着大家进车试驾。
这是2020年10月经纬亿万创业营课后的一幕。在三大中国新能源造车新势力(理想、小鹏、蔚来)中,经纬投资了其中两家。
类似的一幕发生在2019年12月的LP年会上。当时张颖也找来一辆淡蓝色的理想汽车停在酒店外让大家试驾。一位经纬出资人向36氪回忆起这一幕时说,当时“表面平静,心里其实打着鼓”,因为“感觉这个项目分分钟会亏钱,而他们还投的那么重”。
这是中国电动汽车制造商岌岌可危的一年。业内甚至有一种调侃是:蔚来已经进了ICU,而小鹏和理想准备进ICU。
理想汽车因为采用了区别于主流电动车的增程式(插电混动)技术路线,一则无法对标特斯拉,讲出惊艳的资本故事,二来其市场与燃油车也有些重合,必然会受到来自传统车企的渠道挑战,道路尤其艰难。
2017年底,在经纬B轮投资理想后,从张颖到合伙人王华东都收到过“不少嘲讽电话”,质疑增程路线。但调研后他们发现,如果对比下中美充电桩数量,其实“电动车短期内很难用海外的成功经验,完全解决有里程焦虑的中国车主的问题。”
在和一些汽车供应商调研时,经纬还发现理想有很多经营管理上的创新,大到整个公司的智能组织网状架构,小到对销售中心网点的管理等等,对于一个需要融合传统汽车工业、AI公司、互联网公司等诸多复杂利益关系的造车企业来说,这些创新可以让资金利用率变得非常之高,“简直是个奇迹”。
但在找到智能电动车这个方向前,王华东也曾陷入低迷。在意识到互联网流量逐渐陷入枯竭的2016年,这位经纬曾经最年轻的合伙人也曾在AI、文娱或是数字医疗赛道做过一些不那么成功的尝试。而在经纬大部分合伙人中,赛道交叉与补枪也带来了一定程度的混乱。
经纬是如何完成赛道切换过程的?张颖和其他合伙人,都没有明确地向36氪列出一二三。这更像是对常规惯性的一次次脱离和颠覆。而这个过程,也正是张颖口中“投资生态化”的开启:先去找到各行业的投资锚点,然后延伸成一个生态,彼此之间产生聚合反应,共存甚至共荣。比如在新能源产业链,经纬投资理想和小鹏两家核心整车商后,有了全局视角,并顺藤摸瓜建立了电池材料、汽车芯片等新能源生态链版图。
一位经纬的LP对36氪表示,投资理想除了对赛道、路线的判断之外,令经纬更难决策的一点是金额。经纬在2017年首次投资理想时已是后者的B轮,金额达到3亿人民币。如果加上后来追加的数额,对理想的总投资成本达到了近10亿人民币。“在经纬历史上,这样的数字几乎是空前的。”这些年,上述LP能感觉到“经纬一直在寻找一种方式,走出自己的舒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