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件|悬停的“数字隐形人”,如何被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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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 互联网对传统经济的改造还在继续 , 我们足不出户便可获取各种服务 , 网约车司机、外卖骑手、家政女工、快递员 , 这样的零工群体在不断壮大 , 互联网平台把他们从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中解放出来 , 让他们获得了更多就业选择 。
但新的问题产生了 。 数字化匹配下 , 人与人只有“一面之缘” , 旧有的信任机制失效了 , 我们每个人的“附近”都在消失 , 零工群体则陷入一种“弱契约、强监控”的社会关系中 , 被算法驱驰 , 被用户苛求 , 成为系统中的弱势群体 , 长期被当成一个群体性符号 , 个体的声音无法被听见 。
技术的利与弊 , 在零工群体身上同时显现 。 如何在数字社会中重建附近和人们之间的信任 , 让他们不再觉得自己是孤独的“异乡人” , 在本周举办的腾讯科技向善创新周上 , 多位学者讲述了自身对数字社会的观察 , 但这不应该只是社会学者们关注的命题 。 科技不会主动向善 , 这是企业的责任 , 每个普通人也应该思考 , 如何在科技浪潮改变我们的生活时 , 保留那些美好与善意 。
文 |姜禾
编辑 |卢枕
运营 |月弥
互联网“候鸟”
孙萍是在一个楼道门口见到梅姐的 。 晚上8点 , 梅姐提前关了外卖接单系统 , 骑着电动车匆匆赶来 , 她身材瘦小 , 头盔下是一张晒得黢黑的脸 , 眼角有细纹 , 留着短头发 。 这样的形象 , 很难跟她响亮的名号联系起来——“望京女单王” 。
过去5年 , 中国社科院新闻与传播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孙萍 , 一直在跟踪研究外卖骑手 , 这是一群互联网和平台经济塑造下的新型打工人 。 “他们就像夏季傍晚的候鸟 , 很快地集合在一起 , 又很快地消失在大街小巷 。 ”
以前 , 梅姐从没想过 , 自己有一天会依靠互联网工作 。 她来自四川的一个农村 , 跟丈夫认识时 , 家里还没通电 , 为了赚钱 , 夫妻俩把大女儿留在村里 , 带着小儿子到城市打工 , 一家三口住在半地下室 。 她做过电梯员 , 每天站在一平米的空间里 , 负责按键 。 后来 , 老家人给表弟介绍了一份送报纸的工作 , 他不想干 , 梅姐只能自己顶上 , 她从头学骑自行车 , 渐渐摸清每个小区的位置和路线 , 举着一捆捆报纸送往各家各户 , 锻炼出了一把子力气 , 后来改送快递 , 米面油都不在话下 。
这些经验最终被她用到了送外卖上 , 梅姐学东西快 , 接单系统很快就能上手 , 对各个小区位置也早已门清儿 , 每当新骑手迷路即将超时 , 总会向她求助 , 请她救单 。 现在 , 梅姐每天能送60多单 , 甚至比很多男骑手都要多 , 成了望京这一片有名的“接单王” 。
像梅姐这样的外卖骑手 , 穿梭于偌大城市的每一处犄角旮旯 。 疫情之后 , 孙萍发现 ,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外卖骑手的行列之中 , 他们之前可能是小企业主、学生、建筑工人和餐饮服务员 , 大多是以兼职的形式跑外卖 。
在清华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严飞看来 , 务工者依托互联网平台就能及时获取就业信息 , 以“临时合作”的方式代替传统企业中的长期劳动合作关系 , 打破了传统劳动力市场在时间和空间上的限制 。 这种依托互联网平台出现的忙碌而流动的零工 , 我们的身边还有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