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晚报全媒体采访人员易勇
2008年4月11日中午 。我正在一家餐馆吃饭,听到袁老的噩耗,我惊呆了 。低头一看,碗里有一勺白米,于是想起20年前,我两次拜访王先生,在湖南省农科院食堂吃到了王先生热情推荐的杂交水稻做的米饭 。
2000年,我还是一名科技采访人员 。因为我的专业背景是理工科,所以对一些科学领域的术语和知识并不陌生 。被几个省报电台的同事拖到马坡岭集体采访袁先生 。
上午10点,在农科院一间简陋的办公室里,我们遇到了刚从附近试验田回来的袁先生 。他已经七十岁了,但是他的精神是光明的,因为他在外地多年,皮肤黝黑,脸上布满皱纹,颧骨高;穿着很朴素,一件廉价的粗格子衬衫,裤子上有泥渍 。乍一看,是个老农 。
我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从承包到户到现在和父母一起种地已经10年了 。村里也有很多务农几十年的老农民,所以我对我老公感觉很好 。
我提前做了作业 。当时互联网刚刚兴起,网上可以找到很多关于我老公的信息和报道 。他从小就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喜欢游泳、排球和交际舞,还会拉小提琴 。他是一个非常时髦的老人 。
这些都不在我的大纲里,所以面试前半部分我从来不提问,而是默默的听着,观察着 。我隐隐感觉他已经谈了很多次这些问题,他已经厌倦了,也不愿意过多的透露自己的私生活 。他礼貌地回答了一些问题 。他简洁、思维敏捷、幽默风趣,但没有过多展开 。
所以我在提问之前先做了自我介绍,我也在这个领域工作了很多年 。我问老公,水稻成熟的时候,我偶尔会在稻田里发现一个“金丰收”,它特别结实,比其他水稻植株都要突出 。这是自然进化吗,可以用于育种吗?
王先生眼睛一亮,就从椅子上直起身来,说这可能是天然杂交水稻,但后代会分化 。趁热打铁的时候,结合当时全球流行的人类基因组计划,我问了一个又一个问题:水稻基因可以测序吗,未来农科院会不会采用分子生物学技术培育水稻等农作物种子,你怎么看转基因?
仿佛遇到了知音,他用通俗的话耐心地回答了这些涉及前沿科学的问题 。他说,农业科学院已经开始研究基因编辑技术;对于基因改造还是谨慎为好 。建议先研究棉花等非食品转基因品种;食物可以从小品种开始,但大米是主食,所以要对未知事物保持敬畏 。
他说,有人说袁隆平反对转基因,事实并非如此 。
同时他指出,无论是杂交育种、基因编辑还是转基因,最终都会在田间种植,世代优选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三到五年,或者二十年,也可能失败 。它不像科学术语那样光鲜亮丽,但需要脚踏实地,脚踏实地地种田,耐得住寂寞 。
我不禁想起了我的家乡,那些日夜蹲守在田埂边的老农民和守望者 。
不知不觉,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王先生邀请我们去农业科学院食堂吃午饭 。他自信地说:“有人说杂交水稻只增产,其实不好 。这是不对的 。杂交水稻的优势不仅在于产量 。我们只想种植高产又美味的杂交水稻 。我们必须保持数量,向大米高端市场发展 。”
在农科院的盘子里,有一个装着一碗白生生米饭的盒子,晶莹饱满,清香可口 。王先生说,这是用试验田里种植的杂交水稻煮成的饭 。他还对我说:“年轻人要多吃,饭要吃饱,不够加 。”
吃饭的时候,他说以前很多人都饿过,直到现在,欧洲人和美国人都饿过
他说,因为每天晚上脑子里都在想杂交水稻 。有一次在梦里,我梦见他种的水稻和高粱一样高 。稻穗和扫帚一样长,麦穗和花生一样大 。太阳大的时候,他们站在稻穗下乘凉 。这就是后来被称为袁隆平的“谷底乘凉梦” 。
第二次拜访王先生是在2001年2月19日 。
他上午在北京获颁国家最高科学技术奖,下午就载誉而归 。当时我跟几个同事一起进入黄花机场守候,袁先生下机后又一路跟随到马坡岭 。
在马坡岭的乡间机耕路上,闻讯而来的市民和乡亲,自发从四面八方涌来,簇拥在道路两旁 。他们捧着鲜花,拉着条幅,鸣响鞭炮,热烈地挥手欢呼 。袁老下车步行,一路也向人群挥手致意 。
这是人民对一位功勋科学家由衷的热爱和感谢!这是最崇高的荣誉!
我拿着一台数码相机,不停地按动快门,记录这个感人肺腑的场景,直到袁老在马坡岭的家中 。因为来往人员太多,我没有多打扰先生,只是请他和夫人站在一起,郑重地为他们拍了一个合影,算是对于这个重要时刻的见证 。
此后,我转到做报纸编辑,没有再见过袁老,但一直关注他和他的超级杂交稻,为试验田的每一个亩产纪录遥祝 。后来,又闻先生以近九十高龄试种海水稻 。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为民作田者,人民永远铭记 。
他的禾,种在人民心里;他的稻,装满中国人乃至全人类的碗 。
夸父追日,亦有竟时 。逐梦者不死,只是困了 。袁先生种田七十年,该歇歇了 。
【大米先生打包收费吗,大米先生米饭多少钱一份】先生安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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