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影像AI六年记:让人工智能读报告,你愿意吗?( 二 )


科亚的路径则是:通过深度学习对冠脉进行三维建模,基于已有真实影像数据,跑出来的算法模型去预测FFR值,优点是运算时间可缩短到10分钟内,缺点是结果不可解释。
2017年,HeartFlow又完成一笔1.5亿美元的巨额融资。与对标企业的大手笔相比,此时的科亚拿钱颇为克制,成立后四年间,累计融资仅1.2亿人民币;对外没有主动发声,以致于到了2019年初,已收录了180多家医疗AI企业的医垂媒体动脉网发现:漏了科亚。
不过,“低调”并非是这个赛道的主流气质,多数医疗影像AI企业团队配置豪华,一诞生就吸金无数。
数坤科技的董事长毛新生、CEO马春娥、CTO郑超都来自IBM;“夫妻档”创业毛新生、马春娥,曾是IBM中国创新研究院高管。毕业后就进入IBM的马春娥,在35岁的转折点离开了舒适区,2017年拿到2200万天使轮融资,和丈夫一同创立了数坤;而后三年,融资5轮、总金额超过13亿元。
直到今天,提起医疗AI,仍然绕不过IBM的Watson。参与孵化Watson、与辉瑞合作药物研发的经历,让马春娥和数坤绕过肺结节的“红海”,从心血管切入。科亚做FFR-CT,数坤一开始做的则是心脏冠脉CTA,而后又迁移至头颈CTA。
心内科一直都是备受各方关注的战场,去年,大陆地区冠心病介入治疗总病例为97万例;市场广阔。作为诊断冠心病的两种方法,冠脉造影虽是诊断金标准,但有创、需局部麻醉;冠脉CTA优点在于无创、价低,但清晰度相对较差,难以充分显示细小的冠脉分支,多适用于中度风险的患者。
冠脉CTA检查后,需要医生人工做后处理,重建三维图像、写报告。2017年数坤入场,尝试通过AI替代这部分人工劳动,但难题很多:一来,冠脉不像肺结节、糖网,没有现成的竞赛数据集,数据少、散且非结构化;二来,心脏和血管的数据标注非常专业;三来,CTA数据多是三维图像,市面上没有直接好用的算法框架。
所以最早数坤的AI产品,只能测量血管的狭窄程度,后续才增加了钙化积分、斑块分析等功能学评估。过程中,数坤与北京友谊、安贞、阜外等大医院合作;同时继续招兵买马,引进2017年Kaggle奖金最高比赛的冠军、清华博士廖方舟,作为首席算法科学家。
历史车轮滚滚向前。今年初,马春娥的老东家IBM中国研究院关闭,曾被称为“中关村两大工程师养老院”的甲骨文和IBM,在中国相继败北,有创业者评论道,“这个时代,任何看起来稳定的地方,都不会是铁饭碗。”
必备折腾属性的创业者,总是一次次主动打破铁饭碗。深睿医疗CEO乔昕毕业于浙江大学生物医学工程专业,1995年放弃了北医三院的铁饭碗,进入西门子,做到东北亚副总裁、医疗及CT事业部总经理。
医疗AI风口涌动时,他遇到了已转型天使投资人的雷鸣、高德搜索和数据部的老大李一鸣,三人一拍即合,走上I创业路。雷鸣最响亮的title是“百度创始七剑客之一”,但北大人工智能创新中心主任的角色助力更甚,使得深睿能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储备。
如此配置,深睿自然不差钱,成立后一年间,融了3轮合计约3亿元。2017年被称为“肺结节年”,这一年才出道做肺结节,确实需要些底气。不过,乔昕认为“行业做的只是单一病种的技术革新,严格意义上来说都不能叫辅助诊断,只能是早期筛查,在整个行业版图中还是很浅的层面。”
也就是说一切还早,万里长征刚起步。某些花大价钱做出来的影像AI系统,也被从业者质疑是“精致的玩具”,离“临床工具”还有相当距离。
2018-2019年:融资通道收窄,成本居高不下训练AI模型,需要海量结构化、精准化、闭环的大数据;但医疗数据量小,且散落在不同的医院信息系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