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财经天下》周刊作者魏一宁编辑/宋函网红店|网红店的没落,从无人排队开始( 二 )


2011年 , 长春的刘雅正在读高中 , 直到她上大学 , 海底捞都没有在长春开设门店 。 2015年底 , 她和同学去沈阳旅游 , 为了让海底捞店员拿一只玩偶陪她用餐 , 她特意和同学分开 , 一个人去了沈阳的海底捞门店 。 为了避免排队 , 她在早上十点半海底捞开始营业前就到门口“蹲守” 。 进入餐厅 , 服务员为她拿来一只小熊后 , 她拍照并发朋友圈打卡:“终于有小熊陪我吃饭了 。 ”
类似海底捞这样的初代网红餐厅口碑的传播 , 让餐饮行业意识到了互联网经济的本质是眼球经济 , 通过互联网积累口碑 , 让消费者产生好奇心理和从众心理 , 可以迅速提高客流量 。 于是 , 2015年后 , 无数餐饮从业者都想给自己的店铺贴上“网红”的标签 , 各类网红餐厅、网红奶茶店迅速出现 。
伴随这些网红餐厅同时出现的一大标签 , 就是排队 。
2016年 , 创业五年的“皇茶”改名“喜茶HEYTEA” , 成功注册商标并拿到第一笔融资 , 开始筹备走出珠三角 , 向其他区域扩张 。 2017年春节后 , 喜茶在上海开出首店 , 排队时间最长达到6小时 , 每日销售4000多杯 。 排队激发了空前的从众效应 , 让消费者对喜茶充满了期待 。
随着消费者争相在朋友圈、微博等社交平台晒出覆盖着一层芝士的果茶照片 , 喜茶的名字在社交媒体上实现了病毒式传播 , 每进入一个新城市 , 都会掀起一阵排队潮 。 2017年7月 , 喜茶在北京三里屯太古里和朝阳大悦城同时开出首店时 , 现场人头攒动 , 大悦城的队伍甚至排到了旁边的星巴克门口 。
2018年 , 在北京读大学的叶熙和室友逛北京海淀区的一家商场 , 偶然间遇到了喜茶 。 尽管当时喜茶的顾客比起刚开业时已经减少了很多 , 但仍需排半小时以上的队 。 叶熙请朋友替他排队 , 自己去帮朋友买食物 , 当他回来时 , 看见朋友还在排队 。 他们继续等了十分钟左右 , 才喝到人生中的第一杯喜茶 , “非常激动 。 ”
喜茶的火爆曾经被质疑雇人排队 , 但其创始人聂云宸对此一直持否定态度 , 业内人士也通过调研走访证实了喜茶的清白 。 中国食品产业分析师朱丹蓬告诉《财经天下》周刊:“我们这几年进行了市场调研走访 , 包括门店抽查、街访等方式 , 没有发现喜茶存在雇人排队的现象 。 ”
事实上 , 在喜茶鼎盛时期 , 雇人排队的不是品牌方 , 而是消费者 。 加入排队大军的 , 有很多是做排队代买业务的“黄牛” 。 职业黄牛杨喜告诉《财经天下》周刊 , 2018年他接到了很多代排喜茶的订单 , 在北京三里屯门店 , 他排队要花两三个小时 , 收费80-100元 , 相当于两到三杯喜茶饮品的价格 , “很多人想喝喜茶 , 又不愿意排队 , 就会加高价找人代买 , 我们买完后给他们送过去 。 ”
喜茶之后 , 奈雪的茶、乐乐茶等新茶饮品牌相继崛起 , 尽管乐乐茶的“茶+软欧包”模式与奈雪高度同质化 , 但乐乐茶在2017年曾经对软欧包实行限购 , 饥饿营销导致了排队 。 据当时的消费者在网络媒体上反映 , 想要买齐六种口味软欧包 , 需要两人同时排队一个多小时 。
2020年后 , 墨茉点心局、虎头局渣打饼行、泸溪河等新烘焙品牌开始抢占市场 , 墨茉点心局和虎头局渣打饼行刚刚进入北京时 , 排队时间都达到几小时 。 起家于南京的泸溪河则是“开一城 , 火一城” , 在南京之外的泸溪河门店 , 门口永远有十多个人在排队 。
在长沙 , 排队是餐饮的常态 , 由于长沙城市较小 , 通勤时间短 , 生活节奏相对较慢 , 年轻人喜欢到处逛街 , 也有时间排队 , “排队文化”有着深刻的基础 。 加上本地旅游特色和媒体的宣传 , 长沙“网红之城”的符号深入人心 , 无数个网红品牌在长沙崛起 , 排队成了这些网红店的标签:排队越火爆 , 说明人气越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