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雄互娱的办公室里,除了健身房、胶囊酒店等常见的员工福利设施,应淑玲、吴丹等高管还强迫设计师为他们设计了专门的电子竞技室 。一排排高配置的电脑围成一个巨大的椭圆形,很像外面的网吧 。
“这样更大气 。”带我四处逛逛的女孩告诉我:“除了公司,外面的人有时候也会用它来举办电子竞技比赛 。”
很快,她把我带到另一个房间,那是英雄互娱总裁吴丹的办公室 。吴丹刚沏茶,就敲门进来了 。在我看来,这位年轻总裁的形象与普通的传统企业家完全不同,留着文艺长发,戴着温柔的半框眼镜,笑起来有些暖男 。
作为中国最年轻的上市公司总裁,吴丹没有搭档应淑玲那么高调 。他甚至不愿公开发言或接受媒体采访 。“你为什么要到处说话?它只会暴露你的公司信息和行业信息 。”
真格基金前副总裁曾被外界评价为中国最成功的游戏投资人 。整个2012-2013年,市场上70%成功的手机游戏都是由吴丹操盘的 。
谈到投资成功的秘诀,吴丹觉得很简单,“因为我懂游戏 。”
高中时,吴丹因为沉迷游戏被父亲送到加拿大学习 。后来,他拒绝承认失败 。从鹤尾开始,他用了一年时间成为一名好学生,一举考入多伦多大学金融专业 。
毕业后,吴丹并没有像同学一样一头扎进外资银行,而是回到中国,和一位自己非常敬佩的学长一起加入了一家社交游戏公司 。这家名为“五分钟”的公司曾经玩过一款在Renren.com和Kaixin.com很受欢迎的游戏“偷吃” 。
但是这份工作没有持续多久 。半年后,吴丹选择了离开 。“我判断这家公司走不远 。第一,他们当时的核心游戏是偷菜,但随着QQ推出QQFarm,这家公司必然会受到巨头公司的严重挤压;二是这家公司偷菜成功后迅速扩张,盲目立项 。当时有6条产品线,公司达到400人 。我觉得这个规模完全超越了这家公司现有的价值能力 。”
离开五分钟后,吴丹回到了专业对口的岗位,加入了德勤会计师事务所 。但经过四个月的会计工作,他意识到自己对纯财务报表不感兴趣 。
碰巧吴丹在德勤工作时认识了正格基金的合伙人 。“在给真格基金介绍了一位熟人游戏创业者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对投资非常感兴趣,于是写了一封自荐信加入了真品 。”
现在,在正格抛出了《影之刃》、《超级英雄》、《全民枪战》、《MT外传》、《虚荣》等游戏的成功投资者,选择了成为企业家 。他和应淑玲创办的英雄相恋才两年,就成了估值几十亿的明星公司 。
说起创业的感觉,吴丹想了想 。“最难的是,在热情逐渐冷却后,你要告诉自己坚持,屏住呼吸 。”
以下为界面创业与吴丹对话节选 。
胜天半子蛋蛋王界面创业:你在游戏中惯用的ID是什么?
吴丹:我一般用蛋王,但是会在前面加各种前缀 。例如,最近的一个是蛋王的赢家 。
界面创业:是从《人民的名义》看到的吗?
吴丹:哈哈,对,这四个字挺酷的 。
界面创业:许小平老师在很多场合都讲过你痴迷游戏的故事,说你几乎每天下班都会去网吧玩《英雄联盟》 。是真的吗?
吴丹:是真的 。有一次徐老师问我,生活中你最喜欢什么?(表示惊奇、震惊等)
是游戏,这个回答大概让他印象很深吧 。其实我和老应都是本身就对电子竞技游戏很热爱的那种人,创业就是要做自己很热爱的事情,才能深刻理解 。
界面创业:那创业后玩游戏的频率有降低吗?
吴旦:创业以后肯定是更忙了,我一般就是业绩好了多玩玩,业绩不好就多盯盯业务 。其实运营一家游戏公司,玩游戏也是一种工作,比如我们每次投资或代理一款游戏前都要先玩过这款游戏,才能知道它值不值得投 。
界面创业:那英雄互娱在招人的时候也会青睐玩游戏很厉害的员工吗?
吴旦:爱玩游戏自然是最好的,这也是我们的一种企业文化,我们公司还有专门的电竞室 。
从投资人到创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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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创业:听说你在真格基金的时候,投资游戏的成功率能达到70%,能分享一下你为什么能看的这么准吗?
吴旦:这和我本身的爱好以及我之前的工作经历有关,我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游戏公司做游戏数据分析师,这份工作给我打下了非常坚实的基础,让我切身体会到厉害的游戏人是怎么做事、怎么选择方向的 。这是我和其他投资人不太一样的地方 。而且我喜欢和自己投过的游戏团队混在一起,当你见过顶尖的游戏制作人是怎么做事的,嗅觉自然就有了 。
界面创业:如果要让你总结一下自己的投资逻辑呢?
吴旦:我主要是投两种类型:第一种,瞄准蓝海市场,去抢别人没吃过的蛋糕;第二种,就是其本身有一些领先行业的设定存在 。
界面创业:你在英雄互娱后也依旧要负责游戏投资方面的工作,为自己的公司投资和为LP投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吴旦:在真格基金的时候大多是做财务投资,但在英雄互娱所有的投资都要和业务结合 。因此,运作方式、谈判方式、结构设计方式都不太一样 。
界面创业:据说英雄互娱刚刚成立的时候,你们收到了60份投资人offer,最终,只有红杉、华兴和真格入了局,那真格的加入是不是也有你的功劳?
吴旦:肯定是有的,当初如果我离开,真格就必须投进来,这是一个条件,当然我自己肯定也是感激真格的 。
界面创业:你已经是一个很成功的游戏投资人了,最后又为什么会决定去创业?
吴旦:因为我开始意识到在游戏领域纯粹的财务投资在战略投资面前是很没有竞争力的 。因为从资源整合的角度来看,游戏创业者肯定更愿意接受类似腾讯游戏、网易游戏那样的产业力量,甚至于在我还在真格基金的时候,也不得不帮助我投资的所有创业者去找游戏发行商 。这个时候我其实是很想让自己也成为游戏产业的一份子的,恰好那时候老应向我抛来了橄榄枝 。
界面创业:投资和创业,这两件事儿哪一件更难一点?
吴旦:就我个人感受而言的话,创业真的比投资要难 。但是这个难,又是两种维度的难,投资比的是“聪明”,要靠你对某个事情专注的思考和理解;创业的难,往往难在熬上 。热情逐渐冷却后,你能否持续坚持,沉住气,这是创业者真正很难的地方 。
住上下楼的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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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创业:据说你和应书岭早在2013年就认识了?
吴旦:是的,那时老应是中手游的总裁,负责发行业务,它看上了我投资的《全民枪战》,就来找我谈合作 。认识以后,我们就成了很好的朋友,那时我投资的很多游戏最终都是经他手代理发行的 。
界面创业:你在《创新中国》的片子里说,决定接受应书岭一起创业的邀约前,曾在酒店里写下了他所有的优点和缺点,可以具体说下你在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吗?
吴旦:也不能说是优缺点吧,我当时考虑的更多的关于理念的问题,比如这个人他到底是想当一个生意人还是一个企业家,他是想挣快钱还是想做长期的生意,最后我觉得我们在大方向上都还是一致的 。
界面创业:应总给外界的感觉非常大胆,而你之前接受采访的时候曾说过自己是个保守的人,这两个说法准确吗?
吴旦:准确 。
界面创业:性格差距如此之大,你们两个会有意见相左的时候吗?
吴旦:当然啦,我们俩经常吵 。
界面创业:这样的事儿发生的多了之后难道不会让企业的决策变慢吗?
吴旦:不会,因为我们通常都是吵个半个小时,然后决策只需一分钟,因为吵的时候问题都已经被捋顺了,他一般会考虑很多东西,细节、大局,我的话会考虑风险,以及这件事情符不符合商业逻辑 。
界面创业:所以应总是一个大局观很不错的人?
吴旦:是的,他是一个很好的舵手,对市场非常敏锐,而且他的性格非常激猛,创始人的性格像他这样的话对企业初期打开局面是非常有利的 。但当企业越来越大的时候,考虑的东西就会很多,可能一步棋下错了,之前一往无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所以我认为我们的这种互补其实是一件好事情 。企业的发展需要这样的互补 。
界面创业:听说创业后应总还把家搬到了你家楼上?
吴旦:对,创业后为了方便沟通,他就搬来我家楼上了 。
“中国将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游戏内容输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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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创业:据说英雄互娱旗下的几款游戏在东南亚市场表现的相当好,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展海外战略的?
吴旦:因为我们创业的其中一个展望就是让中国成为世界上最大的游戏内容输出国,所以我们在成立之初就已经开始布局海外市场了 。东南亚市场是一开始就进入了的,今年会更强调欧美市场一点,10月份,我们才刚刚在全球154个国家同步发布了一款产品《战争艺术:赤潮》 。
界面创业:国内市场和海外市场,那个市场会更受重视一点?
吴旦:相对来说,我们团队对国内市场已经比较驾轻就熟了,而海外需要更多摸索,所以会显得更重视一点 。
界面创业:那在摸索的过程中,有没有遇到过什么困难?
吴旦:每进一个市场都会遇到困难,包括用户习惯,语言,支付环境都不一样,为此我们做了很多功课,比如说泰国,大多数用户是没有信用卡的,这些难题都需要团队一个个攻克 。
“VR游戏目前来说还是个坑”界面创业:去年你们成立了一个新公司发展VR游戏,但VR走到现在其实是到了一个低谷,在你看来VR游戏到现在还值得大力去发展吗?
吴旦:其实去年我就说过了VR游戏目前来说就是个坑,让玩家去带头显玩游戏本身就还未成立 。玩家都是很懒的,你如果要让他不停的做些肢体动作才能完成一个游戏,那他是天然反感的 。我玩一个乒乓球游戏,那我为什么不直接去打乒乓球?所以我们认为VR唯一靠谱的就是它有可能变成新的游戏机,尽管人们现在已经可以通过pcps和手机玩到各种游戏,但传统的游戏机还是有销路,所以如果你能把VR做成一种全新的游戏机,然后为它建立一个新的游戏机房,在里面铺设我们的VR设备和VR游戏,它是可以形成稳定的现金流的 。但你要说它会爆发吗?我的判断是不会 。
界面创业:说到游戏机房,今年英雄互娱也和K11合作在线下开了很多电竞馆,所以我们是开始布局线下了吗?
吴旦:这是肯定的,我们在中国主要的城市都会布局,目前我们上海的电竞馆已经开了 。但是我们不会做那种很奇怪的电竞小镇之类的,就是一个选址不错的很独立的电竞馆 。市面上的所有游戏,AR的VR的都可以在我们这里实现和体验 。
界面创业:选址标准呢?
吴旦:就是市中心,流量中心,高校附近 。
界面创业:目标呢?打算开到多少家?
吴旦:到2018年开到15家或20家吧 。
界面创业:那AR游戏呢?苹果今年也掀起了一个不小的AR游戏创业潮 。
吴旦:AR我相信是一个很好的模式,但现在还缺好内容 。游戏行业发展的规律都是先从很轻的小游戏开始,再慢慢变重,世界观变复杂,所以AR今年、明年可能会有一些很轻的游戏出来 。
界面创业:那英雄互娱现在有拨出来一个小团队去做这样类似的尝试吗?
吴旦:我们有啊,12月底你就能看到我们的产品了 。
界面创业为《创新中国》第一季战略合作伙伴,以下是吴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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