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家|熬过最难的2021年,后疫情时代餐饮困局何解?( 三 )


横向对比,欧美外卖平台几乎都为国内外卖平台的2倍——以Grubhub为例,此前超过20%的配送费、12.5%的基础佣金、0-17.5%的4档推广费相加,合计为30%-40%。并且,在去年8月纽约市立法规定佣金设定15%上限后,Grubhub公开声明表示反对。
纵向对比,直播带货佣金比例为20%-30%且不包括坑位费,2020年网约车业务实际抽成比例为15%-25%,电商佣金一般佣金为5%左右,且不包括技术年费、保证金等其他支出。另外苹果也抽成30%,安卓应用市场甚至抽成高达50%。
单纯数据对比,外卖目前6%-8%佣金比例并不高。从外卖平台角度来看,也多次“委屈”表态外卖是微利业务,且利润存下降趋势。
以美团为例,商家佣金,也就是技术服务费收入一直是美团核心——2020年财报数据显示,美团餐饮外卖全年利润28亿,骑手成本487亿,全年餐饮外卖订单超过100亿笔,平均每单外卖利润0.28元;到了2021年Q3,美团佣金收入为232.2亿元,但由于固定成本提高等因素,单笔外卖利润下降至0.22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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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数据显示,单笔外卖利润下降至0.22元
诡异的是,尽管外卖佣金对比其他行业、国外同行并不高,且几乎所有餐饮从业者都一致对“极点商业”认为,人力、房租、原材料,才是影响餐饮业生存最重要因素。为何是外卖佣金反而频频引起争议?
这有多方面原因。
一是国内餐饮企业的“三高”问题,长期突出,但公众端感知并不强。外卖行业还未兴起的2011年,中国烹饪协会就表示,十年内房租上涨了5倍,“三高”压力下餐饮店平均寿命为两三年,出现了每年15%的倒闭率。
“三高持续上涨,但公众端却很难感知,比如房租成本,房东零零散散遍布全国,其中滋味只有餐饮经营者自己体会。”开店连续失败四次的李辉如此认为,外卖平台主要是美团和饿了么,绝大部分商家都通过这两个平台配送,对佣金的敏感性、话题性也就更高。
二是外卖平台作为公众、商家、骑手的连接器,每个人都可以感知,也就备受关注。截至2021年6月,我国拥有4.69亿外卖用户规模,比2020年增长4976万人,占全体网民规模的46.4%——这意味着,我国近一半网民都点过外卖,也就有了更多参与感。
三是新冠疫情冲击下,更多中小餐饮商家上线外卖平台,迈出数字化重要一步。但鉴于外卖平台的特殊性,无法像电商行业那样将配送成本区隔开来,在费率透明化前,商户只能看到一个总数字,这是佣金争议根源。
“作为商家,不怕付出佣金,怕的是规则、费率不透明。”韩宝琳就称,在以前,外卖商户收费模式较粗放,不同距离、不同时段订单按照固定比例收费,无法清晰了解各部分资费在佣金中的占比,这让她对此相当抱怨。后来费率的逐渐透明化,又成为她认可当前佣金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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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点商业”了解到,去年5月以来,虽然新费率已在全国大规模铺开,但落地到每一家餐饮商家需要更多时间。另外,虽然像韩宝琳这样理解、支持新规的商家越来越多,但仍有少部分商家、骑手、公众,将佣金与配送费混为一谈,理解上还存在一定偏差。
这一点,对政策的“误读”上也可以看出。以最新通知为例,“引导”并非“命令”,且针对餐饮业提出7条纾困扶持措施,涉及企业防疫补贴、缓缴保险费用、拓宽融资渠道等方面——其中,2022年被列为疫情中高风险地区所在的县级行政区域内的服务业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租金减免,实际上对餐饮商家渡过难关帮助最大,却鲜少有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