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培养下一个谷爱凌,要花多少钱?( 三 )


王展在国外考察时,发现日本过半中小学都设立了滑雪课,有专门的教室放置雪具。他也曾遇见过一名老师带着十几名中学生在北海道滑雪的场景。“2022年才是中国滑雪的元年。”
大欧同样表示,滑雪行业还处于早期的阶段,普及度不高。一个非常大的客观限制因素,是基础配套设施的缺乏。南方城市没有冰雪资源,人们想就近滑雪只能去室内滑雪馆,而室内滑雪场的数量不够多,承载量有限。广州的融创雪世界是华南地区最大的室内滑雪场,日均可容纳约3000名游客。据大欧介绍,广州融创雪世界已经处于满负荷的运营状态。
此外,整个产业链的服务有很大的提升空间。“雪票、雪场运营、装备租赁等各个环节,用户体验上还是做得不够。”大欧说。
一个积极的变化是,冬奥申办成功后,涌现出了包括雪乐山、GISS爱上雪、AKID滑雪学院、魔法滑雪学院在内的一大批线下滑雪培训机构。在业余培训外,它们也尝试将滑雪带进校园,寻找下一个好苗子。
国务院颁发的《冰雪运动发展规划(2016-2025年)》提出,“鼓励南方地区城市中小学积极与冰雪场馆或冰雪运动俱乐部建立合作,开设冰雪体育课程”,“以政府购买服务方式,支持学校与社会培训机构合作开展冰雪运动教学活动”。
虽然有政策的支持,但曹磊表示,“滑雪进学校还是一件比较困难的事情。”第一,滑雪需要用到很多设备,需要去雪场。这项运动本身的特性决定了不可能长期在学校教学,但把孩子成规模地带到校外的滑雪机构或雪场,有关安全、交通、时间的问题都比较难协调;第二,滑雪长期培训的教练费、场地费都是不小的支出,目前多数学校的预算很难覆盖。很多学校会选择相对来说比较好执行的滑冰项目。
不做谷爱凌,做更好的自己实际上,当家长们在讨论如何培养出下一个谷爱凌时,所指的绝不单单是一位奥运冠军,而是一个学习成绩优异、个人素质卓越的完美小孩。“虎妈”的故事已经过时,宽松快乐的素质教育成为符合当下时代的精英教育模板,谷爱凌无疑是其中的“天花板”。
滑雪不是目的,而是一种手段。如果能在滑雪比赛中取得好成绩,对于升学择校、出国留学都有优势。新学期开学后,焦亚静的儿子诗予就将从原本就读的小学转至人大附中分校。申请过程中除了课业成绩,KET英语考试、图形化编程、奥数及各项滑雪赛事中所获得的30多份证书、奖状也是重要加分项。
焦亚静告诉我们,去年诗予夺得U10组冠军后,同年级至少十几个家长都来打听,“小予是从一年级学到三年级,(家长可能想)从三年级开始到六年级要是有个好成绩,也能有个好初中。”
北京冬奥组委总体策划部部长李森此前表示,到2025年,全国范围内冰雪运动特色学校计划达到5000余所。截至2021年,北京市的数字是200所。但根据焦亚静的了解,受制于场地限制,大部分中学目前仅开展了滑冰、冰球、冰壶等冰上项目。“我都去学校问过了,特别注重滑雪的只有十一学校和北京一零一,不过没准过两年就多起来了。”
当然,更多家长在最初送孩子学习滑雪时都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让朵朵这么小就接触滑雪,李先生和妻子的想法很纯粹——培养一个健康积极的兴趣爱好,这项活动也让朵朵摆脱了对电子产品的依赖。“我们觉得与其阻止她玩手机平板,还不如找另一个东西去吸引她”,李先生说。
最大的收获,是朵朵的性格发生了可喜的转变。从前遇到一些小事就哭,现在学滑雪摔倒了,能慢慢地自己站起来,继续前进,并习惯了不断从失败中继续尝试,直到把动作做成功。李先生自豪地评价,“从原来很害怕困难、很娇弱的一个小女生,变成了一个坚强的小女生。”另一个好处是,朵朵的身体素质也更好了,很少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