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我们成为技术物种的时代正在来临吗?( 三 )


将新的医疗科学带给病人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不管是理解还是塑造新技术的用途都需要新的方法。马克·阿克利还在为23andMe公司服务的时候就创建了“DNA 韵律”(DNA Melody)公司——23andMe是一家致力于帮助顾客通过分析唾液中的DNA 研究他们的血统的公司。阿克利通过使用不同的节奏、音高、音色与音调,将基因转化为韵律,从而把DNA片段写成了乐谱。
这些作品试图让我们做好准备,同时也将技术准备好为我们服务,它们不只采取了以经济为中心的方式,也能促进积极的文化进步。它们致力于探索技术给我们的身份、健康、身体、我们与世界的关系以及我们对于现实的认知带来的改变。这种活动反映了我们对艺术的自然追求,而艺术是一种理解并创造叙事、隐喻和文化的方式,这会让我们对自身的命运以及和自然之间的关系形成更有建设性也更积极的控制。
dn我们成为技术物种的时代正在来临吗?
文章插图
电影《别让我走》(2010)剧照。
我们需要艺术以便将现代世界与我们的传统、文化以及神话联系起来,在历史中搭建我们的空间,创造一种属于未来的集体意识。实际上,要想驾驭、重塑、理解技术,乃至用我们共有的人性与历史价值观去赋予技术意义,用我们不断演进的身份去促成科学融合,从而预测并减轻它的威胁,艺术是最好的办法。
所有这些趋势都有一个潜在的主题:推动科学家去让科学实现民主化,去创建与公众合作的平台及框架,共同为我们所有人设想更好、更多元也更平等的未来。
技术与平等能够相互促进,也理应如此
驱动科学家更深入地和社会接触的一个主要关注点,是技术在一个越来越不平等的世界里带来的影响;况且,对技术的文化感知就是不平等的根源之一。正如大多数经济利益的来源一样,科学技术带来的奖励与收益在我们的社会中是不平衡的。大多数对技术的西方叙事都是它所创造的惊喜、给我们生活带来的震动,以及对于失业及人员冗余的恐惧。这种叙事也是从事实中提炼而来,因为技术已经被主要用来控制与开发自然。
如今,我们能毫不意外地预见到,技术将不可避免地被用在让弱者(以及那些并没有那么弱的人)在社会和经济上变得无足轻重,或者更糟糕的是,让他们成为一种“饲料”,用于人类生物学本身的反乌托邦式开发。科学技术给了我们提升生活的承诺,同时也消除了大多数人对技术应用与开发仅剩的那一丝“为我所用”的感觉。
科学技术带给我们的可能性,也许会让21 世纪成为最好也最让人兴奋的时代,生命因此变得充满活力——但只是对极少数能够从中获益的人而言: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关系优越的,有权有势的,当然还有富人。收入以及获得保健与教育机会方面的不平等性,正严重威胁着我们这个时代的无数可能性。世界各地实验室里的科学家日益感到,如果技术带来的收益不能被更平均地分享,那么人类“固有富足”的未来将不会实现。
然而,技术并不是作用于社会的外力。技术的应用,源于科学家、技术工程师、研究基金资助者、监管者、工人、消费者,最后还有生产资料的使用者与拥有者所制定的条件与决策。社会可以决定技术收益的使用与公平分配。如果使用机器人可以为它们的“雇主”带来更大的生产力与更高的收益,机器人就会造成失业,但这并不是唯一可能的结果。它们也可以被用来让我们的生活更舒适,更公平。就像我在几个案例中简单说过的那样,科学家正在更为积极地与社会交流,不只是去创造经济上的收益,同时也在创造文化价值的收益。技术上的变化可以也应当通过可能性与期望值之间的对话进行调节,而科学家不应该被排除在这一对话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