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ranos|从科技之光到硅谷老千,“女版乔布斯”现形记( 四 )


美国前国务卿 亨利·基辛格;
美国前国防部长 威廉·佩里;
美国参议院军事委员会前任主席 萨姆·纳恩;
美国前海军上将 盖里·罗海德;
美国前海军陆战队将军 詹姆斯·马蒂斯

猛一看 , 还以为美国五角大楼要另起炉灶搬家了 , 但对霍姆斯来说 , 这就是她跟投资人侃侃而谈的秘密武器 。 2013年9月 , 美国主流媒体《华尔街日报》第一次登出了关于Theranos的详细报道 。 文中 , 记者引用舒尔茨本人的话:“这个姑娘 , 就是下一个乔布斯 , 就是下一个比尔·盖茨 。 ”主流媒体开始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造星运动 , 霍姆斯登上了无数的杂志封面 。
2014年 , 霍姆斯30岁生日派对 , 舒尔茨还亲自张罗 , 不仅在舒尔茨家中举办 , 还让自己的孙子用吉他弹唱 , 为霍姆斯献上生日祝福 。 霍姆斯的人脉越来越广 , Theranos的投资人还包括媒体大亨默多克、创建沃尔玛的沃尔顿家族、墨西哥亿万富翁卡洛斯·斯利姆等等 。
凭着完美的公众形象和诱人的市场前景 , 在新的投资人加持下 , Theranos 2014年的市值登上了90亿美元 。 霍姆斯白本人拥有公司一大半的股票 , 身家突破了50亿美元 。 霍姆斯登上TED演讲 , 向别人动情地讲述她从小对针头的恐惧 , 说起多少人做不了昂贵的血液检查 , 说起她因皮肤癌扩散 , 英年早逝的舅舅 。 或许当年有及时的血液检测技术 , 她舅舅可能有另外一种结局 。
各大电视媒体轮番邀请她做客——CNN、USA Today、FOX商业频道、CBS(哥伦比亚广播公司)、NPR(美国国家公共电台)、CNBC(美国全国广播公司财经频道)……时任美国总统奥巴马任命她为美国全球创业大使;哈佛医学院邀请她加入享有盛誉的研究员委员会 。

吹哨人出现
纸包不住火 , 假的真不了 。 Theranos在商业上一直有个死对头 , 在血液检测的专利上和纠缠不清 , 甚至一度打官司 。 这个死对头的大老板 , 叫理查德(Richard Fuisz) 。
一次偶然的机会 , 理查德得知西门子公司的销售代表老往 Theranos公司跑 。 难道Theranos是用西门子的机器在做化验吗?心思缜密的理查德闯不进Theranos , 就跑到新开的沃尔格林“健康中心”去做肌酸酐化验 。 这是很常规的血液检测项目 , 可是药店的人告诉他 , 测不了(有猫腻) 。
《纽约客》也曾刊文指出:Theranos公司缺少公开发表的、经过同行评审的数据 。 霍姆斯反驳道 , 她在一个叫《血液学报告》的医学杂志上发表过论文 。 美国一个病理学医师亚当就说:我特别查过 , 这是一家意大利的期刊 , 任何科学家想在上面发表论文 , 只要出500美金就能刊登 。 而霍姆斯发的那篇论文 , 总共只取了6个患者的血样 。 当然 , 光凭一篇不靠谱的论文 , 是扳不倒如日中天的硅谷“女王” , 他们还需要拿到更重要、更可靠的铁证才行 。
好巧不巧 , 理查德在逛领英(LinkedIn)时 , 发现一个头衔是Theranos的实验室主管 , 名叫艾伦(Alan Beam)的人 。 理查德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竟然联系上了艾伦 。 艾伦是个正直的人 , 就把他知道的内幕都告诉了理查德 。
理查德全都记了下来 , 兴冲冲联系了医师亚当 。 没想到 , 医师听完后就怂了 , 毕竟个人能力有限 , 他也不可能全职追查、一路深挖下去——亚当觉得这是记者该干的活 , 于是就把料都报给了两度普利策奖得主、《华尔街日报》的王牌记者约翰·卡瑞尤 。
卡瑞尤接下这个案子 , 却发现它是个烫手的山芋 。 因为最早夸霍姆斯的媒体 , 就是他所供职的《华尔街日报》 , 揭发不是等于啪啪打自家人的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