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科学观|樊春海:探索未知世界,需要更广阔的视野

我的科学观|樊春海:探索未知世界,需要更广阔的视野】·我是一个“学而知之者” , 而不是“生而知之者” 。 是好奇心、责任心和初心 , 指引着我在科学道路上不断向高峰攀登 。 也正因为有了改革开放政策的推进 , 为我们很多科学家开阔视野创造了条件 , 进而使我们能够跟世界同步 , 不断去探索未知世界 。
我的科学观|樊春海:探索未知世界,需要更广阔的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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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春海与艾伦?黑格(AlanJ.Heeger)教授(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
1992年我高考 , 报考的是南京大学生物化学系 。 那个时候 , 我对什么叫做“生物化学”完全未知 , 一点也不了解 , 只是隐隐约约感到这个领域既有生物 , 又有化学 , 应该很酷 。
当我初入这一行 , 就感受到了浓郁的学科交叉的氛围 。 当时系里的口号是:“学不好化学 , 就做不好生物化学” 。
我们的系主任是朱德煦老师 , 他是我国生物制药技术研发的开拓者之一 , 肝素、尿激酶工业的创始人 。 在南京大学就读本科、硕士期间 , 我得到了朱老师以及其他很多老师的指导 , 从而使我能够在生物化学和生命分析化学两条学术传承线的交叉点上有了一个很好的起点 , 并初步确立了电化学生物传感器的研究方向 , 这在当时属于前沿交叉学科 。
前沿学科一定是未知的领域 , 在这个领域探索 , 必须开拓视野 , 必须更多地了解国际上的科研动态 。 为此 , 我在读书期间 , 就经常去看国外文献 , 尽管那时能够看到的文献往往会滞后至少半年 。
有一次 , 我偶然读到《先进材料》(AdvancedMaterials)杂志对圣塔芭芭拉加州大学(UCSB)艾伦?黑格(AlanJ.Heeger)教授(诺贝尔化学奖获得者)的专访文章 。 文章中黑格表示 , 自己在获诺贝尔奖后希望做一些以往不敢做的事 , 比如生物学 , 特别是生物传感方面的研究 。 看到这个 , 我的内心就有种一拍即合的快感 , 随即就向黑格教授申请了博士后研究 , 并很快被黑格教授认可并接受 。
与艾伦?黑格教授合作做博士后研究是我研究生涯非常关键的阶段 。 在一个诺贝尔奖得主的实验室里学习 , 看问题的视野、处理问题的方式方法 , 和在一个普通实验室的情况确实非常不同 。
艾伦?黑格是物理系教授 , 但他始终推崇学科的交叉研究 , 而且也非常注重教学相长 , 这样的氛围非常有助于视野的开阔 。 很多年后 , 黑格教授曾在中国的一次演讲中还谦虚地说:“我当时对生物一窍不通 , 连DNA分子结构这样最基本的知识都是春海教我的 。 ”这既使我大受鼓舞 , 也使我受到了极大的鞭策 。
在艾伦?黑格的实验室里工作 , 我要同时开展多个科研课题 , 曾一度使我应接不暇 。 “你就挑最重要的事情做” , 黑格这样对我说 。 黑格的这句话让我茅塞顿开 , 至今仍是我处理科研工作的指导思想 。
正是在那段博士后研究阶段 , 我陆续取得了一些研究进展 , 相关研究成果在《美国科学院院报》(PNAS)和《美国化学会志》(JACS)等权威杂志上发表 。 其中 , 我研究出的一种被命名为E-DNA的电化学DNA生物传感器 , 得到国际同行的广泛好评 , 被美国化学会C&ENews评为2003年重要化学进展之一 。
正因为有了这样良好的基础 , 我更加坚定了从事交叉学科研究的信心 。 2004年1月 , 在中国科学院“百人计划”资助下 , 我加入了中国科学院上海应用物理研究所 。 凑巧的是 , 在我入职答辩的那一天 , 正是研究所历经十年艰辛筹备的上海同步辐射光源项目获得上级部门正式批准的日子 。 这一国际先进水平的同步辐射光源 , 仅用五年时间落成 。 参与项目的科学家们不畏艰辛 , 努力拼搏 , 在这种被人们赞誉为“上海光源精神”的感召下 , 我也就此开始 , 建起了自己的实验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