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在另一家大厂工作的程序员王滔来说 , 在裁员招聘并行成为部门常态之后 , 她无意间得知绩效考核要和个人加班时长挂钩 , 于是她的最新目标是成为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的人 。
研发需求一个压着一个 , 为了拿出工作结果 , 每个产品经理都说自己“是新需求、优先级很高、尽量把功能都实现” , 而她应急的方法只能是自己加班 。 除了王滔不善拒绝的性格 , 最重要的原因是 , 她需要用又快又准的代码证明自己符合组织对人才的要求 。
“Talk is cheap , show me the code(废话少说 , 放码过来) 。 ”王滔原本很喜欢Linux创始人的这句话 , 但现在如果有机会 , 她想问问这位52岁的前辈 , 写多少行代码才能避开裁员的漩涡?
李双悦也经历过这种荒谬 。 武汉疫情复工之后 , 整个行业就“卷”得很厉害 , 不仅是自己的同事 , 从供应商到整个行业上下游公司都在“卷” 。 那会儿夜里11:30下班是常态 , 同事们为了让老板看到自己的勤奋 , 下午去商场排奶茶2个小时 , 直到6点再缓缓打开电脑 。
她不一样 , 总是尽量在工作时间内把所有事情高效做完 , 7点钟准时打卡回家 。 但这样的工作态度 , 公司并不接受 。 去年4月 , 另一个部门的领导把她拉到小屋里问:“作为一个经理级别的人 , 你为什么每天按时下班?”
她好言好语地解释:“我的KPI都已经完成了 , 而且我和老公需要自己开火做饭 , 不可能每天都11点回家 。 ”他立刻反问:“那你们两家老人是都死掉了吗?”听到这句话 , 李双悦整个人处在惊吓的状态里 ,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
▲ 图 / 电视剧《我 , 到点下班》
但来到海外 , 她又显得太过勤奋 。 在瑞典 , 李双悦还维持着自己在国内工作的惯性——实时回复、事事同步 。
哪怕她正在吃饭 , 只要听到办公软件的提示音就会扔下饭碗 , 立刻去回复工作信息 。 但显然 , 海外的同事都没有患上这种“强迫症” 。 “我发出的消息 , 隔两天才有人回复是常事 。 ”她说 , “每个人都会优先自己手头有时间表的工作 , 中途进来的需求就是得等 。 ”直到大半个月之后 , 李双悦才习惯这种等待 。
她的上司们也感受到这种勤奋所带来的压力 。
李双悦每天早晨都会用Google Keep记下自己当天要完成的工作 , 在每一项任务后面打勾、同步给同事和上级是规定动作 。 来了瑞典 , 她依然如此 。 李双悦每完成一项工作 , 对方都会立刻收到更新推送 。
没过多久 , 直属上级就不胜其扰地告诉她:“不要再把任务表单同步给我 , 否则打开手机尽是你的工作信息 , 我压力太大 。 ”领导委婉地说 , 工作总结每周更新就可以 , 她又拿出自己在国内写周报的劲头发了个文件夹过去 , 对方只好直说:“不不不 , 我没有想看 。 ”
超时工作更会被严肃劝告 。 为了树立优秀新人的形象 , 第一次独立交报表之前 , 李双悦连续加班了一个星期 。 直到周五 , 上司发现她竟然晚上10点还在工作 , 立刻严肃地给她发了消息:这个时间 , 你应该关掉电脑 , 和家人待在一起 。 她只能尴尬地回复:“我这就去” 。 这件“耸人听闻”的事甚至直接传到了老板那里 , 对方认真地告诉她:每周工作时长绝对不要超过45小时 。
“他们都嫌弃我太卷了 。 ”李双悦说 。
而对张森来说 , 出国之后的工作强度反而更大了 。 他在半年前加入爱尔兰亚马逊云总部 , 负责IT支持业务 , 帮助大客户寻找服务器问题 。
PIP制度(绩效改进计划)是每个亚马逊人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 作为新人 , 他一度在危险边缘徘徊 。 亚马逊云的考核标准只有两个维度——服务客户数量、客户满意度 。 这要求他必须又快又准地解决问题 , 每天6~8个小时的工作排得很满 , “不可能像之前的工作还有摸鱼的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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