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宝|我在国外写代码,领导禁止我加班,35岁焦虑逐渐消失了( 二 )


但这次她只慌了一个晚上 。
被裁员后的4天内 , 李双悦连续收到超过240封面试邮件 , 还有很多猎头打来电话询问她的工作意愿 。 原来是公司成立了一个内部互助小组 , 把所有被裁员工的姓名、职位、联络方式等信息整理到公开文档 , 在领英上开放权限给所有猎头、各大公司的HR查看 。 一夜之间 , 几乎整个瑞典的互联网圈都知道她们公司要裁员 。
在得知李双悦被裁员后 , 她的直属领导非常生气 , 立刻去跟COO沟通这件事情 , 还在公司大群里据理力争 。 “第一 , 他认为我在他团队里的位置很重要;第二 , 我刚来两个月 , 所有的行李都还卡在上海港口没有到瑞典 , 他认为公司就这样把新人裁掉很不人道 。 但最终 , 裁员的决策没有改变 , 他一怒之下交了辞呈 。 ”
李双悦的同事们也都很好 。 当得知她被裁员但是行李还在路上时 , 有别的部门领导说自己夏天要出国度假2个月 , 房子可以免费给她住 。 还有女生打电话问她需不需要衣服 , 可以免费送给她穿 。
在此之前 ,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喜不喜欢这份工作、喜不喜欢瑞典 , 但经过这第二次裁员 , 她发现原来自己的上司也会为她鸣不平 , 会重视她未来的发展 , 尊重她的意愿 , 并为她提供一切尽可能的帮助 。
现在 , 李双悦还在找工作 , 但她不急了 。 她觉得自己挣脱了35岁的魔咒 , 找到一个更好的工作 , 只是时间问题 。

▲ 图 / 视觉中国
“亲密关系”“你上个周末是怎么的?”Grab新加坡总部的走廊上 , 迎面走来的男同事叫住了李米 , 她听到这句寒暄吓了一跳 。 此前她在国内一家大厂做了4年产品经理 , 从来没有同事关心过她的私生活 , 现在听到男同事这样问 , 她甚至有种“这个人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 想要追我”的错觉 。
在这家上市不久的出行公司里 , 李米感受到一种奇怪的氛围 , 上级最常问自己的问题不是日活、月活、产品进度 , 而是“你最近好吗?”“工作做得开心吗?”“组里现在做的事情还是太多 , 你认为有什么(功能)是不太重要可以先推掉的吗?”
在上一家公司 , 从毕业那会儿以校招生的身份进去直到离开 , 她都没有产生跟同事交朋友的念头 , 也很少跟同事聊工作之外的事情 。
“361”(30%优秀 , 60%及格 , 10%淘汰)绩效强排制度是一个重要原因 。 “你和同事更多是竞争关系 , 不是合作 。 ”有一次她和同事一起写晋升PPT , 一部分产品功能明明是一起做的 , 但大家都默契地不问对方的准备进度 , 更不会给对方看自己的PPT , “生怕有什么亮点和成果被别人抄去” 。
李米没在别的公司工作过 , 她天然认为同事是输入的条件句不同 , 就会执行不同程序的一群人——如果项目做出成绩 , 同事是和自己抢功的人;如果项目出了问题 , 同事就是把锅甩给自己的人 。 简而言之 , 下班就想装作不认识的人 。
在公司里 , 每个人的一言一行都在打造拼搏进取的人设 。 “今天好累 , 不想上班”这种牢骚话绝不能告诉任何同事 , 而且“本来也没有人在乎你是怎么想的” 。
直到进入Grab , 她突然面临另一种环境 。 在新加坡职场 , 好员工是美剧里那种成绩又好、又会打扮的社交女王 , 善于在一些工作之外的社交场合展现自己的谈吐 。
李米一开始并不适应 。 她总是紧守边界 , 告诉同事自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