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付宝|我在国外写代码,领导禁止我加班,35岁焦虑逐渐消失了( 三 )

喝酒 , 但发现这个回答让所有人扫兴之后 , 李米决定退一步 。 “每次我就只喝一杯” , 为获得集体的认同 , 她愿意妥协 。
以前面对那种“你周末做了什么”的问题 , 李米会老老实实说在家待着 , 但后来发现这个答案太呆了 , 别人会认为她很无聊 。 “所以我宁可搬出上周末做的事情 , 也要给出一个有意思的回答 。 ”
在国内 , 直属领导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她能不能晋升 。 但在新加坡 , 起码在Grab , 直属领导对下属晋升没有一锤定音的话语权 。 除了需要直接领导的打分之外 , 还要请10个与自己工作关系密切的同事打分 , 相加之后得出总分 。 如果谁想升职 , 就得自己主动发邮件抄送大家、知会大家自己正在完成的工作 , 刷出存在感很重要 。
进入到另一种价值体系里 , 过往的经验都失效了 。
好的一点是 , 李米不再需要讨好领导 , 同事之间也多了一些信任 。 在之前的公司里 , 程序员不太信任产品经理 , 他们会觉得产品经理什么都不懂 , 总是问她“为什么要做这个功能?你之前也做过类似的 , 屁用都没有 , 这回你想清楚了吗?”“产品经理怎么能没想清楚就要求程序员写代码?”
来了Grab , 李米发现程序员们都很相信她 。 “我说希望能上线某个功能 , 他们就会积极地反馈我什么时间可以开始做 , 有时候在系统里能看见他们真的是加班加点写代码 。 ”
不好的地方在于 , 除了需要付出更多努力得到所有人认可 , 工作效率也因为平等的氛围被拖累了 , 任何大大小小的决策 , 需要每一个同事一致同意 , 最起码也是原则上同意 , 谁都能找她开会 , 也不好拒绝 , 真正的工作只能见缝插针地推进 。

▲ 图 / 电视剧《硅谷》剧照
逃离无效内卷爱尔兰每天早上9点 , 雅虎数据科学家金蕴从床边走几步到办公桌前 , 就可以开始一天的工作 。 在这里 , 效率不是唯一的追求 , 秒回工作信息也不是铁律 , 直到10点 , 金蕴很多同事才会把系统状态调成在线 , 他在9点发给同事的消息 , 通常能在11点左右得到回复 。
下午5点半前 , 他合上电脑 , 就再也不会收到任何工作消息 。 每天属于工作和自己的时间 , 被两个数字精准分割开 。 这是一种一视同仁的分寸感 , 即便在金蕴做实习生的时候 , 美国团队的代教员工都会算准时差 , 不占用他的休息时间 。
按照金蕴自己制定的OKR , 日常工作通常在每天下午2~3点完成 , 剩下的时间由自己支配 。 “闲得长草”之后 , 他甚至在爱尔兰国立梅努斯大学读起了兼职博士 。
每周不足38个小时的工作时长还有可能继续降低 , 雅虎总部准备尝试在维持员工年薪不变的前提下逐步推行每周4天工作制 。 这一政策在2015年~2019年在冰岛率先实验 , 取得很好的成效 。
同一时间的中国 , 996工作制在互联网行业逐步推行开来 , 大厂们喜欢“雇两个人 , 给三个人的钱 , 干四个人的活儿” , 永远干不完的活儿 , 让工作和生活的界限变得模糊 。
李米的老东家打卡时间是每天10~19点 , 但她承认 , 绝大多数工作日“19点是走不了的” , “就算工作做完了也不行” 。 直系领导的作息时间成为了更可靠的参考系 。
有一天晚上9点 , 直属领导拍下空空荡荡的工区 , 在工作大群里问所有人:“这才几点办公室就没人了 , 你们最近回家都这么早吗?”李米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 从此以后 , 临近下班 , 她会先确认一下领导的动态 , 熬到领导先走 , 她才敢和其他同事一同站起身离开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