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 x 36 Under36:人类、世界和机器人( 三 )

许知远 x 36 Under36:人类、世界和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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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世界 , 遥远的世界许知远:你们现在的未来叙事是怎么样的?陶芳波:这个叙事未来也有可能会不断发生进化 。 我还是认为人工智能最终的目的 , 是为了创造能够跟人类共存的一种新的数字生命 。 那么这种数字生命它有很多的好处、也有很多风险 。 许知远:技术似乎存在着某种天然悖论——每发明一种新的技术、工具 , 都觉得它可以解放我们 , 不管是劳动力解放、还是头脑解放 , 但每次又会转化成一种新的奴役 。 机器人这么美好 , 可以陪伴、解放我们 , 但它也有可能成为一种敌对力量、甚至在追杀我们?邵天兰:有一个事情很有意思就是说 , 大家会很快对新科技产生的事情习以为常 , 认为事情从来如此 。 其实不是 , 举个例子 , 古时候绝大部分的人都需要务农才能养活整个国家 , 而今天就不需要 , 原因是有化肥、农业、机械 , 包括更科学的种植水利设施 , 能够让很多人从农业劳动中解放出来 , 可以干更多的事情 。 只不过大家都越来越习以为常 , 也许大家会关注的更多是互联网让我在家里也手机叮叮一响、老板的信息就来了 , 但对那些科技已经帮我们解决掉的问题 , 视而不见 。 陶芳波:其实我们在说人变成了科技的奴隶的时候 , 它并不是指的在物质上让我们变成了科技的奴隶 , 而是在精神上变成了科技的奴隶 。 科技对精神的异化是存在的 , 但是这种异化真的要说是科技本身的问题?确实也很难去给出这样的论点 , 它背后还可能跟整个资本的商业运作有关系 。 当我们今天在衡量资本、衡量商业、衡量创业公司的时候 , 我想99%的人都会认为说我们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让它增值 。 资本增值、公司增长、人数变多 , 产生的整个营收可以更大 , 你在考虑这件事情的时候 , 势必会导致你要去不断占据更多消费者的注意力、占据更多他们的时间 , 把你想要传递的信息传递出去 , 这些信息里面带有明确的商业目的 。 从一个人的视角来讲注意力是有限的 , 我被这样多的包装在各种很好的目的之下的商业驱动来捕获的时候 , 我的精神自由就已经在这个时候被损伤了 , 所以这种损伤它是存在的 , 并且还在让这件事反向去做、更严重 。 所以也许我们要改变的是资本的评价标准 , 当然这可能很难 。 未来如果我们希望不要让人类陷入更深的精神困境的话 , 或者我们自己感觉已经变成了科技的奴隶 。 需要去改变的就是资本 , 包括改变对每个公司的评价标准 , 不能只以商业成功来作为它的唯一目标 。 当然我公司还很小 , 所以可以这样讲 。 许知远:看起来是更抽象的理念 , 包括你的价值和你的公司要实现的目标 。 因为很遥远 , 而像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世界 。 但现实世界是非常具体的 , 在公司里你们认为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是什么?陶芳波:这是对新一代创业者带来的新考验 , 我们其实很难只从技术的视角来看我们做的事情 , 或者只从一个很简单的逻辑 。 当时我在Facebook的时候、内心就非常挣扎 , 挣扎在哪里?扎克·伯格一直在提一个东西 , 说我要把全世界的所有的人连接起来 , 这个逻辑背后听上去是非常正当的 , 我连接起来有什么错?可以让你更好的去交流 。 但事实上 , 可能社会是一个更复杂的东西 , 你真的连接起来之后 , 它是不是好?是需要论证 。 许知远:也可能会看到一个更分裂的世界 , 大家都活在自己的信息泡沫之中 。 陶芳波:所以我觉得 , 至少作为工程师创业 , 我们可以去在社会层面有更多的Input , 更多的别人的指导 。 有的时候一个东西听上去是一个很好的初心 , 但可能最后是一种很美好的假象 。 许知远:其实跟你们二位聊天我最强的感觉真是很兴奋 , 你们变成了一个要同时融合工程师、思考者、企业家等等身份混在一起的角色 , 你们自己感觉是这样的吗?邵天兰:刚开始做公司的时候更接近于纯粹的工程师 , 但是随着整个业务的发展 。 像我本人在整个公司发展阶段承担过的职责包括面对客户销售 , 直接帮客户解决很多问题;包括融资的人等等 。 确实是会一个更综合的状态 , 思考的问题也会很多 。 许知远:我现在很期望将来的东方智慧会是什么样子的 , AI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