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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部”自2018年以来一直处于不断的动荡之中 。在相关上市公司股价暴跌 , 网上信托证券被处罚后 , 《红周刊》采访人员近日获悉 , 自6月底以来 , “先锋部”网上信托平台、永久财富等相关私募基金产品大面积逾期 , 规模可能在100亿元左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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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周刊》 , 采访人员注意到 , 与网通有关联的私募基金的部分募投与先锋关系密切 。比如恒信10号的融资方由先锋的担保公司担保 , 洪钟7号的募集资金实际投资于网通证券发行的史圣21号定向资产管理计划 。这些现象的存在并不排除先锋有自筹资金和挪用资金的嫌疑 。
采访人员采访了一些网信高管 , 但没有一个人对逾期细节和赎回计划给出任何积极的回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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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部门”财富管理部门现在已经逾期数百亿
“先锋部”和其他有民营企业背景的资本派系一样 , 从2014年开始悄然潜入 , 先后获得经纪、银行、保险、基金销售、国内外上市公司等多个金融牌照 , 可谓“春风得意” 。但自2018年底以来 , “先锋部”屡遭多项重大噩耗 , 尤其是核心运营平台之一的网通证券 , 先是支付资产管理产品出现困难 , 随后债券业务踩雷 , 证监局入驻 , 评级下调 。当风雨飘摇时 , 核心人物张镇新闭上了嘴 。近日 , 《红周刊》的采访人员了解到 , “先锋部”系统下的网络平台、P2P业务、私募基金出现了严重的赎回问题 。
在线平台于2013年正式上线 。根据公开信息 , 股东包括建行国际、李新忠资本、中信资本等多家知名投资机构 。平台销售范围包括各类产品 , 包括P2P业务、合约基金、券商资产管理计划、货币基金等 。其董事长李焕祥也曾担任先锋金融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
根据投资人向《红周刊》采访人员赠送的网信APP截图 , 上面有“网贷(网信普惠)”、“独家”(最新已删除)、“智能新”、“免费预约”四个产品 。其中 , “智多星”是一种超短线金融产品 。打雷前 , 网通还在APP上推荐了“独家”系列理财产品 。有投资者告诉采访人员 , 独家系列其实是通过银川黄金交易所等当地黄金交易所的渠道 , 销售规模5万 。目前 , 独家系列产品已经下架 。
8月5日 , 网信平台开始陆续在北京和上海注册放款人 。同日 , 采访人员在朝阳区霄云路王新大厦看到 , 数十家贷款人排队登记 , 包括姓名、贷款规模等 。有放款人当场表示 , 现场登记规模一般在50万元以上 。
《红周刊》 , 采访人员获悉 , 今年6月底网络平台正式爆炸 。一个贷款人在现场交易所表示 , 她的账户在6月底显示正常支付 , 但资金无法转入银行卡 。当时网上平台的工作人员解释说原因是“系统升级” , 但7月份还是无法提现 , 这让她意识到网上平台可能会爆炸 。7月初 , 被怀疑是网通集团前CEO的盛嘉在“NCF财富集团总裁集团”微信群中表示“网络平台良性退出”
四处流传 , 这在投资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 。
事实上 , 网信平台爆雷早有征兆 。《红周刊》采访人员获悉 , “先锋系”旗下有一部分走线下销售渠道的私募基金业务早在2018年12月份左右就出现了兑付问题 。此外 , 网信平台发行标的的存续周期也在爆雷前逐渐缩短 。一篇在出借人之间广泛流传的文章《网信爆雷的思考》指出 , “2018年网信的产品 , 周期是多少?1年?半年?3个月?我记得是这样 。可是爆雷前 , 产品周期是多少?30天!15天!7天!”
在网信大厦登记现场 , 有客户表示 , 其在6月份买了15天周期的理财产品后 , 不久就出现了兑现难 , 该客户的说法也得到了其他客户的确认 , 譬如网信APP中的“智多新”就是一款存续期为15天、或30天的短期理财产品 。
此外 , 除网信平台爆雷外 , 还有从事P2P业务的网信普惠 , 以及私募基金业务也出现风险 。譬如投资人顾先生向采访人员出示的《清算通知》等资料就显示 , 一只名为“恒信十号”的私募基金成立于2018年1月、应于2019年1月到期 , 但直到今年3月也未能清算 。4月底 , 管理人发布的一则《兑付清算公告》显示 , “本基金代销机构向投资者划付对应回款金额”最迟不晚于2019年5月31日 , 然而到了时间点仍再次违约 , 一直拖到现在 。
那么 , 网信平台+网信普惠+关联私募基金的总逾期规模是多少呢?
《红周刊》采访人员了解到 , 北京金融办在7月初约谈了先锋集团执行董事兼网信集团负责人李焕香 , 一份流出的《涉非企业风险分级表》透露了部分约谈内容:截至6月28日 , 网信平台借贷余额450.6亿元、涉及69312名投资人 , 网信普惠借贷余额58.9亿元、涉及142127名投资人 , 先锋集团旗下私募基金募资规模约200亿元左右 。预计到8月4日 , 网信平台逾期72.4亿元 , 网信普惠预计逾期9.8亿元 , 私募基金也有不同程度的逾期 。总之 , 网信平台+网信普惠+私募基金总资金规模超过了700亿元 , 不考虑私募基金的逾期规模 , 已经超过了82亿元 , 而若考虑到私募基金产品逾期情况 , 则总逾期金额或远高于82亿元 。
包括冯女士在内的多位先锋系旗下私募基金投资人告知《红周刊》采访人员 , 自5月起 , 200亿元左右的私募基金板块几乎全部逾期 。“‘先锋系’旗下的金融机构发行了多种类型的资管产品 , 兑付顺序上 , 优先兑付的是通过线上平台出售的网信普惠标的 , 其次是线上销售的金交所产品 , 再次是线下销售的金交所产品 , 接着才是私募基金 , 固收类私募基金的兑付顺序优于股权类私募基金 。”冯女士透露 , 网信平台的资金链断裂发生于5月 , 彼时只能保障线上小额产品的兑付 , 之后网信平台方面将提现时间修改为“T+3” , 以便有3天的时间调集头寸 , 但到6月底时已彻底爆雷 。
另据《每日经济新闻》报道 , 网信证券发行的信锋系列资管计划早已逾期 。网信证券前员工告知采访人员 , 网信证券逾期的资管计划主要有信锋系列集合资管计划、盛世系列专项资管计划两类 , 网信证券会力保集合资管计划的兑付 。有投资人也表示 , 据网信证券方面告知 , 信锋系列的兑付进度最快 , 目前仅剩个别资管计划尚未兑付 。
有自融嫌疑
值得注意的是 , “先锋系”旗下私募基金出现逾期 , 时间节点与中新控股(08207.HK)暴跌同步 , 后者是“先锋系”旗下的港股上市公司平台之一 。但2018年11月底 , 中新控股被大幅做空 , 一个月内即从0.4港元跌至0.1港元之下 。冯女士也告知采访人员 , “先锋系”可能挪用了线下私募基金去补线上的窟窿 , 或偿还银行贷款 。“比如恒信十号 , 4月底的时候 , 融资方本息就已经到管理人账户了 , 但据我们求证 , 5月份融资方又把账面上的资金挪走了 , 用于偿还银行贷款 。”
恒信十号的融资方与“先锋系”是存在着密切联系的 。《红周刊》采访人员从投资人处获得的一份推介材料显示 , 该产品的风险分类为R2(稳健级)、风险较低 , 其募资规模不超过1.2亿元 , 用于受让中新丝路(深圳)商业保理有限公司持有的应收账款收益权 。作为增信措施 , 联合创业担保集团有限公司为中新丝路保理公司提供连带担保 。推介材料还透露 , 联合创业担保集团是“全国第七大担保公司” , 在主要银行授信额度超过100亿元 , 大公国际资信对其给出了AA评级 。不过企查查显示 , 股东层面 , 联合创业担保集团41%的股份归大连联合控股所有 , 而后者的前两大股东分别是先锋创业有限公司和张振新本人 。换言之 , 恒信十号的担保方即是“先锋系”本身 。
除恒信十号外 , 投资人透露 , 恒信八号、中弘七号等多只私募基金也出现兑付难 。基金业协会信息显示 , 恒信、中弘系列私募基金的管理人是北京恒久财富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自2015~2018年2月 , 恒久财富先后发行了23只基金 。企查查信息显示 , 恒久财富的全资股东是深圳一苇联合投资管理有限公司 , 看似和“先锋系”并无关联 , 但投资人顾先生却告知采访人员 , “恒久财富其实就是‘先锋系’旗下的基金公司” , 恒久财富发行的产品 , 也是通过网信平台的员工向客户销售 。
另一个佐证之处是 , 恒久财富发行的部分私募基金 , 资金最终流向网信内部或用于承接网信发行的其他资管产品 。以恒久财富在2018年2月发行的中弘七号为例 , 投资人冯女士提供给采访人员的《到期清算进展的说明》文件就显示 , 中弘七号收益率9.5%/年 , 应于2019年3月到期 , 但到期后未能兑付 , 且“截至2019年8月6日 , 本基金投资的资产仍未实现变现” 。
那么中弘七号投向哪里了呢?上述文件显示 , “本基金主要投资于网信证券有限责任公司管理的《网信证券盛世21号定向资管计划》 。”
网信证券盛世21号又流向哪里?
采访人员获得的一份中弘七号推介资料显示 , 网信证券盛世21号投向中国融资租赁有限公司持有的融资租赁资产收益权 。企查查信息显示 , 中国融资租赁的大股东是凤凰资产管理有限公司 , 后者的登记地址为北京市朝阳区霄云路27号 , 而网信大厦的地址则在朝阳区霄云路28号 , 两家公司地址紧挨在一起 。此外 , 同恒信十号一样 , 中国融资租赁的连带责任担保方也是联合创业担保集团 。
总之 , 基于上述资料来看 , “先锋系”不排除有自融的嫌疑 。
“先锋和网信发行的产品 , 大部分表面上全合规、流向也合规 , 但最后钱没了 。”有网信证券前员工向采访人员表示 , 自融本身未必违法 , “真正的问题在于 , 融资方可能存在挪用资金 , 管理人有失职嫌疑、无法追回这些资金 。”
“先锋系”的多事之秋
随着兑付危机的发酵 , 出借人和投资人的不安感也愈发强烈 。进入8月 , 《红周刊》采访人员多次在网信大厦目击到前来登记或希望与网信对话、以及到朝阳经侦报案的客户 。
而网信官方微信公号于8月中旬发布的文章显示 , 目前已梳理出30家持牌金融机构的资产 , 涉及公募、私募、保险经纪、网约车、网络小贷等;同时 , 网信资产管理工作组成员与部分意向购买方进行接洽商谈 。催收工作团队也分赴各地到借款企业办公现场持续上门催收 。集团决定暂时下线平台的非核心系统服务 , 相关数据会保留 。公司高管曾表态 , 将会在9月中旬前给出整体性兑付方案 。
不过 , 采访人员获得的多份网信客户与网信高管的谈判录音显示 , 出借人和投资人还是希望能由张振新亲自出面表态 , 且不愿接受“债转股”方案 。
《红周刊》采访人员获悉 , 自2018年底以来 , “先锋系”早已在尝试自救 。譬如对于“先锋系”旗下最值钱的金融资产之一——网信证券 , 多位投资人和网信证券员工透露 , 民创集团最有希望接盘网信证券 , 且一度接近落实 , 但近期网信证券被处罚 , 股权转让陷入停滞 。互联网公开信息显示 , 民创集团起家于武汉、后总部迁至深圳 。公司愿景是在产融共发展的趋势下 , 依托牌照资源布局金融全产业链 , 重点打造养老、健康、金融、增值服务四大业务板块 。民创集团召开的论坛上 , 出席嘉宾中也不乏地方政府高层 。
此外 , 企查查信息显示 , 自2018年底以来 , 网信证券牵扯到多宗法律纠纷中 , 其中与河南虞城农信社的“证券交易合同纠纷”关注度较高 。今年1月 , 虞城农信社对网信证券申请财产保全 。据采访人员了解 , 这很可能是质押回购业务违约 , 因网信证券在2018年9月就出现资金紧张、未能及时回款 , 导致农信社无奈之下只能诉诸于法律 。
《红周刊》采访人员还注意到 , 目前网信大厦下的网信证券营业部处于关门状态 。采访人员以客户身份了解到 , 为防止网信平台的客户借道上楼 , 网信证券营业部日常处于关门关灯状态 , 平常也是单人值班 , 有些业务还需上级抽调人手来解决 。还有网信证券广东方面的员工告知采访人员 , 存量业务还在做 , 增量业务已暂停 , 资管等部门受影响较大 。
上市公司方面 , 先锋系还掌握有中新控股、平安证券集团控股(00231.HK)、弘达金融控股(01822.HK)等上市公司资源 。这三家港股公司均市值较小、且股价远低于1元 。
“先锋系”目前精确逾期规模是多少?具体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红周刊》采访人员就此通过邮件和电话联系了先锋集团、网信集团的多位高管 , 截至发稿未获回复 , 而网信集团负责人李焕香手机也处于关机状态 。先锋集团副总裁王未识等人则在电话中表示 , “集团有专人负责采访事务 , 高管个人不得接受采访” , 但均未提供相关负责人的联系方式 。
【联合创业集团 民创集团兑付最新消息】(本文已刊发于8月25日的《红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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