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峡两岸,长期以来有一个共同的民间信仰就是拜城隍 。闽台地区大大小小的城隍庙不少,而这当中,规格较高、规制相对完整的当属永春城隍庙 。
走进城隍庙,我们看到的是如同神话剧中的阴曹地府世界,正殿供奉着城隍主神,两边各设三司,临门左右还特奉有黑白无常,长舌托链,面目狰狞,令人不寒而栗 。城隍庙的规制还类似阎罗地府?采访人员不禁对永春城隍庙所供奉的神明产生疑问 。
永春文史专家林志恩的解释让采访人员茅塞顿开 。原来城隍信仰可分为几类:一是原始的自然崇拜 。“城”原指土筑的高墙,“隍”原指没有水的护城壕 。由于古代兵器非常落后,护城壕沟在保护城市安全方面作用巨大,故此逐渐将它赋予神圣,出现了城隍神;二是由自然崇拜逐渐演化为偶像化、人格化神祇 。如位于福州的福建都城隍庙就是供奉汉高祖刘邦的御史大夫周苛;三是由人物崇拜转向神灵崇拜 。这是道教的介入使然,城隍神司职之权向阴阳两界扩展,有着广大法力、掌管人间生死祸福、因果报应 。永春城隍庙当属第三类 。
“闽南人信佛、信道、信神还信鬼 。一个县里面有城隍,城隍其实就是阴间的县长,两旁还有十八地狱 。”永春城隍庙值班管理员李剑锋边领着采访人员参观边介绍说,永春县城不大,早在宋代开宝年间县城由桃场迁现址后即建有城隍庙,几经变迁定址西门内,后来拆除改建为邮电、百货 。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筹划复建城隍庙,先后有三座落成:永春县城隍庙、州城隍庙、桃城城隍庙,祀奉的都是城隍爷“辅德尊侯” 。
“我们现在看到的就是后来迁建的县城隍庙,它在修建方面还算比较正规完整 。这个地方是大厅,里面是城隍爷,旁边是二天子、阴阳大师,后殿是城隍爷城隍娘娘休息的地方 。左右两边各三司,我们叫它‘六房客’,跟古时的县政府设置一样 。”李剑锋介绍说 。
永春城隍庙之所以有如此完备的规制有其历史原因,跟清朝时永春设州密切相关的 。林志恩介绍说,清朝后期永春叫永春州,一州管三县,一个是永春,一个是德化,一个是大田 。“因为当时泉州府交通不便无法管理,这三个县便独立出来成为永春州,与泉州是一样的级别,到1911年才恢复叫永春县,所以这三县的城隍都在永春 。新城隍庙建成后,德化、大田都有人来 。”
现存的永春县城隍庙是1993年由香港侨胞颜彬声先生捐资两百万元重建的 。管理员李剑锋告诉采访人员,永春城隍庙从兴建至今都离不开港澳台同胞及东南亚侨胞的支持,“颜彬声先生捐最多 。这里还有很多港澳台同胞和马来西亚侨胞的捐款 。特别是永春籍台胞回乡时都习惯到城隍庙烧香拜拜 。”
闽台城隍信仰同根同源,早在17世纪中叶郑成功收复台湾后,就在台南建造了台湾第一座城隍庙,称“府城隍庙” 。台湾的城隍庙大致上可以分为官祀与民祀两大类,前者是在清朝时被官府列入官方祭祀之中,而后者则是纯民间的祭祀活动 。资料显示,早在1999年时全台湾的城隍庙就有95座,这当中民祀者居多,达77座 。
“一直以来,城隍信仰在台湾信众心目中地位十分神圣 。”李剑锋告诉采访人员,20世纪80年代后,台南、南投、新竹、高雄等地台胞组织进香团,专程来福建寻根认祖、晋谒祖神并举行分灵仪式 。
而作为城隍信仰的虔诚信众,李剑锋曾多次赴台交流,也曾参观诸多民间祭祀的城隍庙 。他表示,这些城隍庙有的规模虽没有永春的大,但从中也可以看出台湾城隍信仰的兴旺繁荣,“我就到台湾看过,像永春建的这么宽敞、这么六房齐备的真不多 。一般都是楼与楼之间建成城隍庙,楼上就是住房了,供的神明也较小 。但恰恰这规模小而为数众多的民祀城隍庙,可以充分看出台湾城隍信仰的兴旺繁荣。”
李剑锋告诉采访人员,现在每年仍然有许多来自台湾、香港、马来西亚等地的侨胞来到永春城隍庙祭拜 。同为炎黄子孙,传承共同信仰,正是在当地闽南人和广大侨胞、台胞对城隍信仰的世代传承中,永春城隍庙至今仍香火鼎盛、护佑四方 。
永春三座城隍庙
永春县城不大,却有三座城隍庙——由此可知县人对城隍爷的崇拜程度 。
据专家解读,城隍崇拜源于自然崇拜,就像崇拜山川万物一样 。“城隍”本指城池,郑板桥《城隍庙碑》说,“府州县邑皆有城如环……城之外有隍抱城而流……”,有了城池,慢慢就形成了城隍崇拜,也就建庙奉祀城隍爷 。到明代,明太祖朱元璋特别推崇城隍,把城隍祭典列入国家祀典,并封京城、大都巨邑城隍为王,正一品,府、州、县城隍依次为“公”、“侯”、“伯”,二三四品……永春清代曾为“州”,所以城隍称“辅德尊侯” 。其实朱元璋不久即取消了城隍封爵,但民间却沿用下来了——就像现在时行介绍已退官员为“原XX长、原XXX长”一样 。
永春早在宋代开宝年间县城由桃场迁现址后即建有城隍庙,几经变迁定址西门内,规模颇大,前庭宽广——至今犹有老人不时怀念——可惜原城隍庙上世纪七十年代拆除改建邮电、百货了 。
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筹划复建城隍庙,先后有三座落成:永春县城隍庙、州城隍庙、桃城城隍庙,祀奉的都是州城隍“辅德尊侯” 。
1、永春县城隍庙
上世纪八十年代重建,位于县城西门外仰贤地方,延续了旧城隍庙前庭宽广的气势,可惜的是位于城外 。城隍庙一般建于城内,就像寨堡的关帝庙应该建于寨内一样 。
2、永春直隶州古城隍庙
本世纪初重建,位于县城西门内,原州城隍庙旧址西侧,建筑有两层,楼下为社区活动场所,二楼为城隍庙,坐北朝南,西侧另有西门宫威镇庙 。
3、桃城城隍庙
桃城城隍庙位于城中,桃城小学旁,规模较小,为示区别,姑且名为桃城城隍庙 。
附:小城隍庙龟龙宫
【永春城隍庙】 五里街高垄的龟龙宫据说也曾被称为“小城隍庙”,其实现在它与城隍并无关系,属高垄当地的本境神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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