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飞|华强北 芯片倒爷永不眠( 二 )


芯片的原材料,做晶圆的硅,行情同样从这个时期开始。高企的材料成本,未能预见的疫情,亦导致海外厂商未能及时调整产能规划——以上原因叠加,便造成了整个芯片行业的供不应求。而这恰好是阿飞这种二级芯片供应商们的春天。
他这样给老胡描述了暴利的产生——“你就把下游厂商想象成买演唱会票的观众,他们的供应商是大麦网这类票务商,我们是黄牛,芯片厂商则是出票方。”每开一场演唱会,观众自然会上票务网站买票,一票难求自然是常态。而门票早就被出票方给了票务商,而票务商们并不会直接把票放给观众,而是选择高价卖给华强北的黄牛们——门票的稀缺性,便是如此产生的。
对下游厂商而言,他们的生产线如果因为某一款芯片缺货而停止,带来的损失将会数以千万计。所以他们对芯片的需求亦不计成本——因此,芯片需求会直接反映给自己长期的一级代理商,而代理商的需求亦会如实反映给相熟的二级供应商。不过他面对的二级供应商数量,往往在几个到数十个不等,而这些供应商
往往都聚集在华强北固定的几栋电子商厦里。
这就意味着,同样一款芯片,如果被代理商反复询价,那么相互熟识的二级供应商们就会认为这款芯片在市场上是稀缺的,结果就会是这款原本可能并不贵的芯片被炒上了天价。当然,另一个事实则是,代理商和二级供应商,本就是互相合作的关系。
阿飞告诉老胡,在芯片交易最为火热的那段时间,芯片的价格,不是以天为单位调整,周期最短能到3或者4个小时,更为直接点,则是按一级代理商的询价轮次来算。
话至此处,阿飞用两款之前被热炒的芯片举了个例子,一个是GD32F103RCT6,另一个是STM32F103RCT6。从代码可以看出,二者的区别仅仅在开头的厂家——GD是国产厂家兆易创新,STM则是意法半导体。老胡拿到的数据显示,在2020年,这两款芯片的差价并不大,STM售价10元,GD则在7.5元。但从2020年8月开始,STM的售价便开始猛涨,到年底上涨了3倍到6倍。GD的同款虽然也涨,但只有1倍的涨幅。
阿飞|华强北 芯片倒爷永不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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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2020年的数据,到了2021年7月,STM的芯片甚至从10元左右的出厂价,变成了200-300元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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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意味着。芯片从代理商到了华强北手里,转几道手,就能获得几百倍的利润。这也是那些从事芯片交易的业务员,一度月入数十万的原因所在。
浪潮,犹有竟时 在华强北,火热的远远不止芯片交易,市场本身的巨大价值,甚至能够养活一些其他的衍生行业。
新亚洲电子商厦的楼下,有一个并不起眼的临时板房,这里是一个名为小递闪送的快递公司所在地。阿飞说,他们专门从事电子元器件点对点的闪送跑腿业务,范围仅仅限于华强北几栋商场和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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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几个月前,他们仅仅只有几条人枪,而到现在,他们是一个拥有数十人配送团队且小有规模的成熟公司(图:作者)
如果要辨别他们从业时间的长短,其实也不算难:从业时间长的闪送小哥,会有自己的电瓶车,而新兵一般只有一个纸袋或者小推车——不过就算干得再久,时间也不会超过半年。
其中一位小哥告诉老胡,他们每送出一单,视路程和楼层高低会获得9毛左右的提成,如果加上4300元的底薪和全勤奖,一个月挣7000元以上,并不会有太大的难度——在最忙的时候,这些小哥每天的单量,在100单到200单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