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智能|时间的力量——1991 人工智能大辩论 30 周年纪念:主义不再,共融互生|GAIR 2021( 二 )

然而,80 年代个人计算机的普及对专家系统的需求产生了极大的冲击。1991 年,被寄予厚望的日本“第五代计算机”(即“人工智能计算机”)研发计划的失败,以符号主义为主的传统人工智能技术(GOFAI)遭遇了学术理论和产业应用上的瓶颈,人工智能研究陷入低谷。为了打破这一局面,新的联结主义、行为主义理论和技术纷纷登场。
在联结主义方面,Yann LeCun、Sepp Hochreiter 等学者在联结主义人工智能技术方面取得了一定的进展,“黑盒”的神经网络技术可以避开知识表示带来的困难,但神经元间联结的结构和权值选取又成了难题。在行为主义方面,Rodney A. Brooks 提出研究“无需表示、无需推理”的智能,并基于行为主义技术设计出了一系列具备避让、前进、平衡等各种运动能力的机器人,技惊四座。
为了讨论人工智能研究将何去何从,国际人工智能联合会(IJCAI)在 1991 年的人工智能顶级期刊《Artificial Intelligence》的专刊上组织了一场人工智能的大辩论,就新的人工智能理论框架从五个问题、正反方面进行了讨论:
1. 知识与概念化是否是人工智能的核心?
2. 认知能力能否与感知分离开来研究?
3. 认知的轨迹是否可用类自然语言描述?
4. 认知能否从学习汇总分离进行研究?
5. 所有的认知是否有一种统一的结构?
人工智能|时间的力量——1991 人工智能大辩论 30 周年纪念:主义不再,共融互生|GAIR 2021
文章插图
林德康教授
林德康教授指出,1991年人工智能领域的主要争论分成两个派系——符号主义和行为主义,两派的代表人物,正是 IJCAI 1991 计算机与思想奖的两位得主——后来的康奈尔大学校长 Martha Pollack,以及麻省理工学院人工智能实验室主任 Rodney Brooks。
Rodney Brooks 表示,行为主义的方法才是正确的AI范式,根据低层次感知信号去得到高层次决策。为此,他在论文《Intelligence without representation》中提出,人们通过符号主义研究表征的道路是失败的,我们应该以渐进试错的方式逐渐实现智能,让智能体依赖于通过感知和行为与现实世界连接起来,消除对表征的依赖。
Martha Pollack 则指出AI应该通过符号逻辑表达出来的约束公式,来描述世界,再用约束满足的方法把高层次的目标细化。她在论文《The Use of Plans》中指出,智能体存在于复杂的环境中,它们需要通过规划实现对动作的操控。规划不仅被用于指导行为,还被用于控制推理和实现智能体之间的协作,使复杂、动态的多智能体环境下的智能行为成为了可能。因此,规划在人工智能学术体系中应该处于核心地位,
这次辩论的内容一经发表,就引起了人工智能研究社区的极大反响和讨论,促进了联结主义、行为主义的兴起。从此,人工智能研究进入了新的纪元,并逐渐形成了如今的人工智能学术、产业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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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军突起:华人 AI 研究迅猛发展
对于中国人工智能研究而言,1991 年也具有特殊的意义。在这一年的 IJCAI 91' 大会上,共有 6 位华人学者发表了研究成果,其中有五位学者在国外谋得教职,他们是:滑铁卢大学的杨强、西安大略大学的凌晓峰、麦考瑞大学的张康、俄亥俄州立大学的赵峰、曼尼托巴大学的林德康。在 IJCAI 91' 上,“人工智能理论基础大辩论”成为了中国参会者们热议的话题。受此影响,华人学者们于 1992 年夏天在中科院计算所智能中心召开了“1992 AI Summer School”,报告者为国内外最早在顶级会议和期刊上发表研究工作的华人学者,包括:张钹、李国杰、高文、白硕、杨强、张成奇、彭云、林德康、李明、赵峰、林方真,等。这次活动也为我国人工智能研究带来了新的“火种”,为日后中国 AI 研究的腾飞奠定了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