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区|卷不动了:互联网的尽头是外企?( 二 )


史强转行之后,告别了这些“诱人”的加班条件,周围的同事也不再表演加班,大家都想赶紧完成手头的工作,早点回家陪家人。
来外企之后的另一个感受就是不再有那么强的危机感,多了几分稳定感。史强回忆道,之前在互联网的时候,每年会有两次末位淘汰,精神压力很大。“就像上了一艘恐怖游轮。高P压榨低P,重复造轮子凹KPI,中层抢功抢汇报,凌晨2点发周报。新人背最低的绩效,离开之后继续招新人填坑,以此轮回”。
中国区|卷不动了:互联网的尽头是外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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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人在脉脉上诉说经历末尾淘汰的痛苦
【 中国区|卷不动了:互联网的尽头是外企?】史强说,自己所在的是外资车企的数字化部门,公司乃至行业远远没有到需要淘汰人的阶段,反而每个团队都在吵着缺人,希望HR尽快招来新人。
曾在互联网工作过、如今在外企中国区担任中层的Simon说,国内互联网的优势就是决策周期短,短时间内效率很高,但劣势也很明显,在长期的规划和执行上面会显示出一些不足。两个甚至多个团队之间还会互相拼命地去竞争一个项目。项目立项快,被砍掉也快,相应地人员流动也更加频繁,这对于初入职场的人而言未必是好事。
03、偏见:外企等于养老院?2016年,前亚马逊中国区副总裁张思宏发了一篇题为《留外企还是去民企?其实关键的是你想要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的文章,回顾了自己5个月来,从亚马逊跳槽到国内某民企又重回亚马逊的职场经历。
其中有这么一段描述,概括了外企光环消褪的过程以及传统在华外企的种种沉疴——
“七年前,我刚开始在MBA教书时,学生对了解外企、进入外企还是相当热衷。每到毕业季,我都会接到很多曾经的学生打来电话想让我帮忙进入外企。可慢慢的,课堂上的话题从“唐骏的成功该如何复制”在不知不觉间变为了“下一个阿里巴巴是谁?”我那“成功”职业经理人的光环也在学生心目中逐渐暗淡了原有的光芒。
再加上一直以来,许多在华外企本身所具有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弊病:不了解中国国情;市场和销售策略不接地气;国内领导团队受制于国外总部无法作出及时有效的改变;大公司病严重组织臃肿决策拖沓……这一切都开始让我对是否应该继续自己的外企职业生涯产生了深深的疑惑。
大厂渐渐取代外企,成为年轻人向往的求职圣地。一些人认为,进外企等于躺平、放弃成长,实际上外企也在发生着变化。在外企工作了十多年的Alan告诉后厂青年,早年间,外企中国区基本上都是销售代表处,给员工的施展空间很有限,但是现在越来越多的外企开始把核心的岗位放到国内来做。
其中一个重要契机就是外企的数字化转型。比如全球日化巨头P&G(宝洁)、汽车品牌BMW(宝马)等老牌外企,都赋予了中国区自主制定数字化战略的权力。宝洁全球总部把中国区放到了数字化转型“创新中心”的位置,宝洁中国可以系统地做品牌建设方面的数字化变革。
宝洁大中华区CIO林丽2020年在《财经》上发表的一篇中提到,“用AI和算法选择广告投放的消费人群,比以往按照年龄、城市去投放的方式提升了2倍-3倍效率”。
转型浪潮之下也催生了新的就业机会。比如2019年6月,宝马在中国成立了其全球首家独立的数字业务公司领悦,提供的岗位有开发、算法、产品经理、运营、数据分析师等,覆盖了互联网行业产品、研发、运营等重点工种。
“一方面,这些外企已经有了上百年的业务积淀,不需要像荒野求生那样去开拓业务,不像在互联网工作一样高风险高压力;另一方面,也不像传统外企,年复一年、按部就班,个人发展停滞,在这种寻求变革的企业里依然有一些开拓性的工作需要做“,Simon觉得,这种借着数字化浪潮,在组织内外进行变革的新外企是互联网人“上岸”时可以考虑的一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