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盘俱乐部调查:距离黄金时代,只差临门一脚( 二 )


一开始 , 思考特也不像现在这样“沉迷”飞盘 。 “其实在我朋友喊我玩飞盘之前 , 我真觉得 , 这不就是狗狗玩的东西嘛 。 况且我是踢足球的 , 这种没有身体对抗的运动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 。 ”
但真正接触之后 , 会发现我们对飞盘存在很多误解 , 这些误解与偏见都是基于“站在门外的想象 。 ”
除了飞盘的体育精神被误解之外 , 还有性别争议 。
微微是国际网球主裁判 , 也曾是400米跨栏国家一级运动员 。 当听到“盘媛”这类侮辱性称号时 , 她非常愤怒 , 在小红书发表长文回应质疑 。 她解释:“Legging(所谓的瑜伽裤)本来就是外穿的裤子 , 在跑步、撸铁、网球、骑行等多种运动场景都可以穿 , 那么为什么飞盘就不行?”
多名户外运动俱乐部的主理人纷纷表示:“拍照所满足的分享欲以及女性对美的追求 , 这些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 一场活动结束后 , 我们的确会挑选一些好看的照片放在社交媒体上 , 不得不承认 , 它所带来的流量就是会更大一些 。 ”
拍照和衣着或许不是问题的根源 , 也许只是还有人不习惯在绿茵场看到女孩子出现 。 当飞盘这项不分性别的运动破圈时 , 当女性也开始产生征服绿茵场的意志时 , 不乏一部分人将她们放在传统性别视角下凝视 , 在这种凝视与规训下 , 本身很正常的需求被暧昧化了 。
飞盘爆火的逻辑早就被研究得明明白白 , 除了门槛低、易上手、强社交、重分享、轻装备之外 ,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唤醒了年轻女性对于户外运动的渴望 , 飞盘所承载的公平包容的运动文化感染了新的消费群体入局 。
不知不觉站在了风口飞盘运动1948年发明于美国 , 1970年风行于欧美 , 怎么看都不算是“新”消费生意 , 也不像2021年备受资本青睐的的剧本杀行业一样属于体验型经济 。 飞盘就是一项运动 , 只是和剧本杀等体体验型消费正当红时的生存面貌何其相似 。
2021年 , 北京大量剧本杀门店在高碑店扎堆 , 全国各地的写字楼里也聚集着大大小小的剧本杀店 , 突如其来 , 野蛮生长 。
2022年 , 大批飞盘俱乐部也是如此 。 就北京这座城市而言 , 近两个月被小红书收录的俱乐部已经能达到四十家 。
其中既有存在了20余年服务于专业人群的老牌飞盘俱乐部 , 也有其他户外运动兴趣社群转换赛道 , 还有瞄准风口精准出击的青年户外社交厂牌 。
有迎风而上的追风人 , 也有被风吹着跑的赶路人 。
BUC是北京地区的第一个极限飞盘组织 , 据BUC的教练志夫透露:“现在光BUC一个俱乐部就得有十六、七个群 , 也就是从去年年底到今年上半年才建起来的 。 没火之前一直就一个群 , 里面只有我们那帮一开始玩飞盘的老人 。 ”
2010年 , 志夫开始认真玩飞盘 , 那时飞盘是一项极其小众的运动 , 他加入了一支名叫“北京帮”的飞盘队伍 , 开始系统地来学习如何打比赛 。 志夫说:“‘北京帮’是北京第一支中国人组织的队伍 , 在此之前玩飞盘的还是以外国人为主 。 ”
他也是在这里遇到了未来的合伙人张坤 , 2006年张坤爱上飞盘 , 他介绍自己是一个“盘龄”15年以上的老飞盘人 。 那时他们从未想过 , 二人后来会联手开一家名叫“伙伴”的飞盘俱乐部 。
提到之前玩飞盘的模式 , 志夫的声音变得更昂扬了一点:“没有疫情的时候 , 我们会去各个城市交流 , 北京本地的话我们那会儿会组织夏季联赛 , 当时我们的队伍叫飞盘游击队 。 几乎每个夏天 , 我们都会参与或组织打公开赛 。 人员也不固定 , 大家也是朋友之间拉来临时组队 , 然后老人带新人 , 就这么着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