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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
早上六点 , 关罗在煮粥的时候 , 发现家里的饭坏了 。
如今 , 原本晶莹光滑的香米 , 拿在手里略显粗糙 , 白色透明的小贮米罐里还有点斑驳的白蜡 。
理论上 , 这是蠕虫的迹象 。
这一小罐香米是他采访的一位老农送给他的 。味道很好 , 但是坏了就浪费了 。幸运的是 , 他知道几种消灭昆虫的方法 , 但他认为无论他做多少 , 都会影响它的味道 , 所以他犹豫了 。
可惜用起来无味 , 对他来说却很难 。
“你又在做养生粥了?”
关洛抬头看见妻子木雅打着哈欠从卧室里走出来 。
“你打算早上跑步吗?”
“算了吧 。”妻子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 挥了挥手 。“昨晚打牌太晚了 。我今天得好好睡一觉 。”
然后 , 她揉了揉眼睛 , 去了洗手间 , 然后拉着拖鞋回了卧室 。
关洛拧了拧眉 , 起身去了洗手间 。看着抽水马桶 ,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 伸出他的指关节 , 按下了马桶盖 。
“每天都要上学 , 烦死了!”我上初中的女儿这个时候起床了 。“还不如留下来 。谁能忍受每天这么早!”
“你不是说宿舍有人影响了你的休息吗?如果觉得太远 , 就住宿舍 。反正有床 。最近怎么样?今天早上想吃什么?”关罗很想卖他的保健粥 , 可是一开口就想起今天的粥不是自己做的 。
“吃什么都行!就是不让我吃你的老式保健锅!”
“我今天没做 。”关洛淡然一笑 , 仿佛已经习惯了女儿的吐槽 。
“你还年轻 , 那些化妆品不适合你 。”我想把目光移开 , 但他忍不住看到了女儿的眉毛和眼睛 。
“我要去哪里?”我女儿戴上那顶奇怪的帽子 , 向他伸出手 。“快点 , 给我点钱 , 我路上再买 。”
“多少钱?”关洛说着拿出20元钱 。“够了吗?”
“真小气 , 还不如我妈大方一半!”耸了耸肩 , 女儿没好气地挤了钱 。
穿上外套 , 挎上书包 , 踢开拖鞋 。一阵轰鸣之后 , 门终于砰地一声关上了 。
像冲厕所一样 , 关洛又一次去鞋柜给女儿搭拖鞋 , 很慢很机械 。
他转过头 , 盯着厨房里的小米缸眨了眨眼睛 。他觉得它有瑕疵 。
走过去 , 关洛把它放在旁边的储物柜里 , 关上储物柜门 , 回到鞋柜里看了看厨房 。
他松了一口气 , 它终于又变干净了.
2
在办公室里 , 那些人都是一样的 。
白人男孩玩着手机 , 发出声音 , 而年轻女孩站在领队面前 , 捂着嘴轻笑 。以鸡毛为方向 , 灭绝老师对实习生的工作皱起眉头 , 秃头地中海麻木地靠在椅子上打着哈欠 。
相关、值得、合格、背景……都在这里 。
摸了摸碎发 , 整了整领带 , 拍了拍有些僵硬的脸颊 , 关洛笑着走进了办公室 。每次遇到人 , 他都会微笑着打招呼 , 直到来到自己略显偏僻的车站 。
在这个鱼龙混杂的职场 , 除了这几个 , 剩下的都是添加剂 , 不管做多少 , 都不如这些话 。但是为了生活 , 你必须制造这种风味添加剂 。
又是忙碌又重复的一天 。我看了一整天的资料 , 看了一整天的视频 , 整理了一整天的文字 。
饶又是关洛的激情 , 回到家已经很累了 。
出了停车场 , 扯下脖子上的领带 , 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 。他不怎么抽烟 。烟草对他的健康有害 。他不高兴的时候 , 就拿出来闻闻 。
在今天的最后一次会议上 , 当老板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包间吃饭时 , 他甩了脸 。想到这 , 他讥讽地咒骂了几句 , 把香烟放回口袋 , 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
他冷冷 , 他的身体陷入黑暗 。
模模糊糊 , 那个身影好像没有骨头 , 靠在另一个影子上 , 他开心地笑着 。
这笑声 , 让他恍然
然想到了早上那罐子坏掉的米 , 心尖上只觉粗糙 。
待还过神儿来 , 面前熟悉的影子早就没了痕迹 。他顿了顿快步跑过去 , 只在空气中闻到了一抹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儿 。
“今天没去玩儿麻将?”打开门 , 妻子竟破天荒地在厨房转悠 。
“天天玩儿也没意思 。”妻子打开储物柜拿出那个米罐 。
关洛笑了笑 , 想提醒妻子那米可能坏了 , 可看到她的双手又住了嘴 。
想来 , 也用不到这罐子米 。
“都这个点了 , 炒菜太费时间了 。”果然 , 妻子很快把它放下了 , “女儿打电话说这两天在学校吃住不回来了 。要不我们煮碗面条将就着吃点儿吧?”
关洛笑了笑 , 了然点头 。
“新做的指甲?”
“对啊!好看吧!”妻子举起闪亮亮的双手向他炫耀 , “这家上了好多新样式 , 生意超好 , 我排了两个多小时呢!”
“两个多小时啊……”
意识到自己的话可能让他不舒服 , 妻子又接着道 , “有会员卡的小姐妹盛情邀请 , 想想不用自掏腰包我就去了 。”
“小姐妹?”
“对啊 , 就还是瑶瑶 。”
“你这个小姐妹最近对你真是大方 。这个月已经请客了好多次了吧?”
“是……是啊……她最近好像是过得不错 。”
妻子干干地扯了扯嘴角 , 转过身去烧开水了 。
3
是夜 。
“母亲大人充的饭钱已到账 , 开吃了!”
“看什么呢?”
“没什么 。”他闭上眼 , 再睁开已经一片淡然 。
“真的是 , 最近皱纹都变多了 。”妻子对着化妆镜 , 一脸痛惜 。
“人都是会慢慢变老的 。”
“这话一听就是在敷衍!你看看人隔壁张太太 , 每天用的保养品都是进口的 , 那皮肤 , 跟小姑娘似的 。真让人眼馋!”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儿 。”
“我看你啊 , 就是毒鸡汤喝多了!”妻子扭过头 , “说到底还不是没那样的条件 。我看你啊 , 还是别写什么民生了 , 写点儿娱乐才能博人眼球 , 工资才更高!”
“我不是狗仔 。”关洛声音沉了沉 。
“我这不也是想让家里过得好点儿嘛……”
“住着学区房 , 车子虽不是最好也不算差 , 我每月薪水也算是中上等了 。对于你来说 , 钱多少够用呢?”关洛冷笑 。
“你看你!我又不是说要多少钱 , 我们不就是随便聊聊吗?我又不是什么拜金女……”
“如果要聊天 , 我们不如聊一聊女儿 。你不觉得她有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太好吗?比如化妆 , 她现在那么小……”
“哎呦 , 是你太落后了 。”关洛的话没说完就被妻子打断 , “现在哪个小姑娘不保养啊 , 现在不保养等到我这个年纪想保养也来不及了!”
显然刚才的话让妻子不舒服了 , 她很是不耐烦 。
关洛再想开口 , 妻子则摆摆手说自己累要休息了 。
夜越来越深 , 闻着身旁那股子刺鼻的香水味儿 , 关洛的大脑却越来越清醒 。
他想了很多 。想到了与妻子的恋爱 , 想到了他们这些年的婚姻生活 。从校服到婚纱 , 从婚纱到亲情 , 这么多年 , 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 。这些事如电影片段般在他脑海很快闪过 , 抓得抓不住 。
最后 , 他又想到了那罐子坏掉的米 。
虽这一天都还没过完 , 罐子里的米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 可晚上他伸手进去的时候 , 却觉得粗糙里又多了些许粘稠 。
时间就是这样 , 悄无声息地就把一切都给变了 。
想到这 , 关洛突然觉得不处理这罐子也好 , 他倒想看看这里面的米到底能变成什么样 。
4
从这天以后 , 看罐子里的米就成了关洛每天的必修课 。
罐子里的白蜡色斑驳越来越多 , 触感也越来越粘稠 , 许是日子真的太单调了 , 关洛对这罐子的变化也越来越期待 。
到后来 , 他甚至拿起相机 , 每天都给这罐子拍照 , 以求看得更细致 。
“你这是魔怔了?对把米这么上心干什么?”看到他对一个米罐子这么上心 , 妻子嗤之以鼻 。
“收集些素材嘛 。”关洛抬头 , 顺手给妻子也拍了张照片 。
“你神经啊!我刚洗完澡 , 衣服都没穿好呢!”
“拍顺手了 , 删了就是了 。”关洛笑笑 , 捣鼓了几下照相机 。
“疯了 , 一把米至于吗?都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 。”
“一个罐子而已 , 自然比不上你 。”
妻子满眼嘲讽地撇撇嘴 , 显然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
只是关洛 , 却这么做了 。
陪她逛街 , 陪她做指甲 , 后来又陪她去做皮肤护理 , 到最后甚至陪她去打麻将 。
言听计从 , 任劳任怨 。
虽都是些不起眼的小事儿 , 可落到生活里颇让人感动 。很快 , 他便成了亲戚朋友圈里公认的好男人……
听着众人的羡慕 , 关洛的妻子木娅心底却尽是狐疑 。
陪她逛街做美容这些事也就算了 , 丈夫以前倒是陪过她不少 , 可麻将场他从前是决计不会进的 。他是有洁癖的 , 这样的地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
可现下他竟然也陪着她去了 , 不但老老实实坐着 , 甚至一个不满的眼神都没有流露 。
难道 , 他发现……什么了吗?想到这 , 木娅的整颗心都被提了起来 。
脑海里浮现出那个男人的脸 , 她不自觉就红了脸 。有钱有颜有风度 , 这样的男人是个女人都不会拒绝吧?
“漂亮的女人 , 就该高雅地活着 。”他说 。
高档的餐厅 , 华丽的服饰 , 昂贵的化妆品 , 惬意的下午茶 。
她以为自己是不爱这些的 。可等到她真正享受到了才知道 , 原来衣食无忧小有闲钱和灯红酒绿觥筹交错相比差得不止一星半点 。
而他能给她的这些 , 她的丈夫望尘莫及 。
可她知道 , 这场华丽终究是见不得人的 。他们彼此都是有家室的 , 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最后一次 , 以后再也不和他见面了 。”她对自己说 , “丈夫突然转了性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 若现在悬崖勒马或许能粉饰太平 。”
可再次接到他的消息 , 她又会不由自主地陷进去……
周而复始 , 纠缠不休……
心存侥幸让她沾沾自喜 , 成就感和刺激感冲刺着她的大脑 , 让她全然忘了这是条什么样的不归路……
5
罐子里已经爬满了蛹 。
这些毫不起眼的小家伙 , 啃食了他那么多的香米竟然又把自己藏了起来 。
有关透进去 , 他甚至能看到里面包裹着的油腻身子 。
这些米虫 , 过得着实安逸 。
“关先生的爱好还真是奇特 。”见男人抱着个罐子走进咖啡馆 , 对面的女人搅拌着咖啡笑道 。
“我一个闲人 , 打发打发日子罢了 。”
“关先生可不是什么闲人 。”女人抿了一口咖啡 , “认识关先生的人都说您是位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老公呢!”
【犯错后丈夫让我写检讨书 给老公认错检讨书】“谁不想时时成为人人夸赞的好老公呢?可工作家庭总难以兼顾呢 。”
男人苦笑 , 眸子里不自觉地浮出了迷茫 。但不过几秒 , 又恢复了清明 。
“关先生满腹才华 , 眼下只是不得志罢了 , 假以时日定是前途似锦 。”似是没察觉他的游离 , 女人仍是一副淡淡的语气 。
“那就借您吉言了 。”好话谁都爱听 , 男人洛噙着笑 , 一口气喝完了面前的咖啡 。
女人笑了笑 , 也端起咖啡一饮而尽……
这场有些怪异的见面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找零钱的小姑娘折回来座位上已经空无一人 , 只留两个空空的咖啡杯仍有余温……
“真是两位奇怪的客人 。”小姑娘嘟囔着收起咖啡 , 扭头却看到临桌的客人正在兴致勃勃地刷着一个小视频 。
路过的时候她瞥了一眼 , 小视频里 , 一个出轨的小三被正房拉扯着在街上狂揍 , 点击率颇高 。
“这正房和刚才喝咖啡的女士还挺像……”不过也只是觉得相像 , 刚才那位女士那么幼稚 , 自是不会做出当街拉扯这泼妇般的事儿的 。
小姑娘耸耸肩 , 捏着变成小费的零钱很快把这桌奇怪的客人给抛在了脑后……
而等关洛看到这条小视频的时候 , 它已经稳居热搜榜首了 。这也难怪 , 在网络信息发展如此迅速的时代 , 这样的热闹谁都想要义愤填膺一番 。
只是美中不足 , 正房虽露了脸 , 可小三却被打了马赛克 , 网友总觉得不过瘾 。
但这并不影响它的传播 。一时间 , 各大网站软件都在疯传这个视频 。甚至很多人开始叫嚷着让发视频的人拿掉小三的马赛克 , 公开她那张脸 。
其实公开不公开又有什么打紧?
关洛百无聊赖地翻着那些评论 , 不认识的人也就当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 认识的不用公开一眼就能认出这个人是谁 。
比如关洛 , 他就一眼认出了视频里的那个小三就是她老婆木娅 。
他想 , 也不仅仅只是他一个认出来了 ,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亲朋好友突然慰问他起来了呢?
“当时她和我在一起呢 , 你们认错了 。”只要有人和他提这茬 , 关洛一概这么回答 。
这般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回答 , 倒更让人浮想联翩 。
6
好几个采访 , 还有一些以前想写却到不了手的稿子 , 现在都摆在了关洛的面前 。
只是现在 , 他有更重要的事 。
“……是我的错 。”对面的妻子木娅捂着包裹严实的头哭道 , “我不该鬼迷心窍 , 沾染上不该沾染的人 。”
现在的她肠子都悔青了 。那个女人 , 真不是个善茬 , 下手一点儿也不留情 。而那个男人 , 事发后竟然把责任全部推给了她 。
“离婚吧 。”关洛盯着罐子里已经蠕动的虫子头都没抬 , 似乎它比面前那个痛哭流涕的女人有趣多了 。
虽早有预料 , 可亲耳听到这个结果木娅还是崩溃了 。
“一定要这样吗?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 可我现在真的已经受到惩罚走投无路了……你忘了吗?我们曾经经历了那么多 , 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给你的 , 何止是一次机会呢?”关洛弹了弹面前的罐子 , 里面的虫子很快开始挣扎逃窜 。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发誓 , 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地跟着你 。伺候你 , 再也不再犯错了!求你了 , 别离婚好吗?再说了 , 我们还有个女儿啊!你舍得让她变成单亲家庭的孩子吗……”
听到她提到女儿 , 关洛的动作终于顿住 。
见他有了变化 , 木娅欣喜若狂 , 为了得到原谅她甚至“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
这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 她必须牢牢抓住 。眼下她正被千夫所指 , 要离婚岂不是什么都得不到?就算要离 , 也要等她作好打算啊!
“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
“看在女儿的的份上 , 给我一个机会吧!”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木娅捂着脸 , 梨花带雨 , 悲切哀求 。
许久 , 关洛的视线终于看向了地上的女人 。
“那 , 你给我写个认错书吧 。你知道的 , 和语言相比 , 文字更能让我平静 。”
7
男人走进咖啡馆的时候 , 又是那个小姑娘点的单 。
因着怀里抱了个罐子 , 小姑娘很快想起了他 。想到上次还捞到了些小费 , 小姑娘笑得更热情了 。
只可惜 , 这次他先付了钱 , 有零有整的 , 并没有包含什么小费 。
小姑娘撇了撇嘴 , 有些敷衍地说了声“稍等” 。
“想当你的人还真不少 。”把怀里的罐子拿出来 , 关洛冷笑道 。
小姑娘没走一会儿 , 上次那个女人进来了 。
“抱歉 , 来晚了 。”
“没关系 。我已经冒昧给您叫了一杯上次的咖啡 , 这次我请 。”
旁边 , 咖啡正好被端了上来 。
“那就谢谢关先生了 。”女人点头 , 又礼貌地朝服务生致谢 。
“我想 , 这些东西你可能会用到 。”待服务生离开 , 男人拿出一个档案袋 。
“这是?”
“因为这些 , 我前妻几乎净身出户 。”他回 。
女人挑了挑眉头接了过去 , “书证 , 物证 , 电子数据 , 视听资料 , 证人证言……竟还有份认错书 。”
男人笑笑 , 右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罐子 , 并不搭话 。
女人的视线扫过罐子 , “关先生真是好手段 。只是关夫人……哦 , 抱歉 , 现在该叫她木女士了 。她怎么愿意写这样的东西?写的时候她竟没一点儿怀疑?”
“许是只顾着低头啃食东西了 , 就忘了周围的危险吧 。”右手突然顿了顿 , 男人盯了一眼罐子回道 。
那个女人 , 若在从前她或许懂 。可现在她是最瞧不上这些文字的 , 搞不好还在嘲笑他无病呻吟矫情做作呢!在她眼里 , 只是写些无关紧要的软话一切就翻过去了 , 何乐而不为呢?
“关先生这么好的手段怎地能忍受从前工作的不公呢 , 不用倒是可惜了 。”
“我可以 , 但我不愿 。”男人自嘲道 , “这也算是我们这些摆弄臭墨水人的矫情吧 。”
“关先生说笑了 , 懂您的人自然会懂 。”女人不自觉直了直背 , “我很庆幸 , 我们不是对立方 。”
“彼此彼此 。”
“见笑了 。”知道男人这是在说视频的事 , 她坦诚相告 , “我这边时机还不成熟 , 装疯卖傻到底办事儿更容易些 。”
“如此 , 我就祝你早日得偿所愿 。此刻起 , 我们互不相欠 , 互不相识 。”男人回 , 抱着罐子起身离开 。
皱着眉头 , 女人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那罐子被封得严严实实的 , 那些虫子怕都会被活活闷死吧?
8
回到家 , 关洛恍若隔世 。
“就不能再给妈妈一次机会吗?”见他回来 , 女儿从房间里走出来 。
“那个男人的事 , 你知道吧?”关洛把罐子放到茶几上 , 答非所问 。
“我……她……”
“你知道米虫是什么吗?”似乎根本不在乎女儿的答案 , 关洛朝她摆摆手 , “休息去吧 , 想想你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 这是我给你的机会 。”
闭上眼 , 整个世界终于都安静了 。
这场战役看起来他赢了所有 , 但其实他也已经一无所有 。
没了妻子 , 没了家庭 , 没了理想 , 也没了原则 。
想到女儿刚才的问题 , 他浑身都是冷的 。他关洛 , 何止给过她木娅只一次机会?整整一个月 , 她陪她做了多少事 , 就给了她多少次机会 。
而她 , 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回心转意 。
有的 , 是突然响起又挂掉的电话 , 深夜里卫生间的低声轻笑 , 抱着手机调情......
可笑的是 , 当他拿出相机里种种证据的时候 , 她竟还骂他才是个卑鄙无耻的无德无行小人 。
犯错后丈夫让我写检讨书 , 一月后我净身出户 , 才知中他诡计 。
既如此 , 他就只有卑鄙到底了 。他威胁她 , 若不签 , 那他不介意把这些更加火爆的照片视频也公布于世 , 让她再出名一回 。他笑 , 这肯定比上次还要轰动……
其实无论是对簿公堂还是私下解决他都胜券在握 。对簿公堂甚至能让他获得更多的曝光率……不过她到底跟了她一场 , 他不想赶尽杀绝 。
认个错 , 签了字 , 至少保证她短期衣食无忧 。
可她 , 却偏偏就像面前这罐子里的米虫一样 , 目光短浅 , 贪得无厌 。
既如此 , 他就只能堵死盖子 , 再也不能让它出头了……(作品名:《百态婚姻Ⅱ:米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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