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线城市生活,拿一线城市工资,是种怎样的体验?( 二 )


于是 , 每3个月的城市更迭开始无法让Jarod感到满足了 。 他觉得太折腾 , “因为你每换一个地方 , 需要很长时间去找自己的舒适地 , 去搭建自己的工作环境 , 去寻找当地一些好玩的、好吃的 , 这都需要时间 。 ”
但对于数字游民来说 , 如果想一次性在一个目的地超过半年 , 或许只能是有心无力 。 很少有国家的旅行签证可以超过半年 , 所以大部分数字游民都会被迫因为政策的原因移动 , 被签证所“牵制” 。
虽说很多国家看到了数字游民的趋势 , 推出了针对数字游民的签证 , 比如爱沙尼亚共和国 , 葡萄牙(叫做D7签证) , 土耳其等 , 均放宽了数字游民在当地的旅居时间 。 但他们还是会模糊地在条款里表示 , “如果在我们国家呆了超过180天 , 你就是税务居民 , 有义务向国家缴税 。 ”要知道 , 大部分数字游民的收入都来自于海外 , 并没有向旅居地缴税的义务 。
所以如果某个目的地很合Jarod的心意 , 他的解决办法是 , 待满3个月或是半年 , 等签证到期离开一段日子后再回来 。
在四线城市生活,拿一线城市工资,是种怎样的体验?
文章图片
选择自由 ,意味着接受不稳定
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 , 很多真正的数字游民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一个数字游民 。 丸子里里与数字游民结缘于一篇关于麦德林的文章 。 麦德林是西半球最大的数字游民据点城市 , 这里物价低廉、气候温和 , 不失为一座适合旅居的城市 。 而在上世纪8、90年代 , 这座城市还是一个毒枭王国 , 被列为当时世界上最危险的城市之一 。 2018年 , 来到这座“危险”城市的丸子里里和自己的房东来了一次问答采访 , 希望大家能对这座城市的过去、现在产生全新的认识 。 也正是这篇文章 , Jarod联系到了丸子里里 , 邀请她进去自己的数字游民社群 。 那是丸子里里第一次接触到“数字游民”这一概念 。 在此之前 , 她总是处在一种身份焦虑中 , “我一直在自己琢磨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 做代购 , 远程帮别人写稿 , 做公众号运营 , 以及艺术品买手 。 但很尴尬 , 每当别人问我是做什么的 , 我很难回答 , 我不知道该如何介绍自己 。 ”在Jarod的介绍下 , 丸子里里得知这种“收入不受任何地理位置的影响”的生活方式 , 她找到了新的归属感 , 从那以后 , 每次自我介绍 , 她都会说自己是数字游民 , “因为这样大家会比较好理解” , 她也不再需要浪费口舌去讲自己的工作是怎样运行的 。 在四线城市生活,拿一线城市工资,是种怎样的体验?
文章图片
丸子里里在大理 , 图源受访者
而小丁成为一名数字游民 , 更是在意料之外 。 他是一位UI设计师 , 2019年以前在一家大厂工作 。 日均996 , 每天和固定的公司与团队一起合作 , 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 他想要“停下来 , 重新相信自己要过怎样的生活” 。 小丁和女朋友小潘刚在一起时 , 就约定好一起去南美旅行 。 2019年 , 俩人结婚了 , 决定干脆一起辞职 , 去南美蜜月旅行 。 他们对比日常在上海的月均开销 , 计算了大概的支出 , 带着存款就踏上了旅程 , “至少可以保证我们两年以上的生活是不用愁的 。 ”买了辆92年的福特皮卡 , 俩人打算从洛杉矶起步 , 用1年的时间一路向南 , 探索南美这片神秘的国度 。 他们还在各大社交媒体上以“游牧夫妻”的ID开了个账号 , 打算记录下365天的生活 。 旅途总是带着未知与冒险的 。 2020年5月 , 因为疫情 , 小丁和小潘被困在墨西哥的一个小镇上 。 看着银行卡里的金额与日俱减 , 小丁有些慌 。 但他和小潘并不打算放弃自己的南美之旅 , 于是他们开启一边旅游一边工作的模式 , “在网上找一些工作可以赚点钱 , 有收入会更心安一点 。 ”一切都在预料之外 。 小丁也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可以成为数字游民 , 他甚至完全没有积累过客户群体 。 他尝试在网上的设计师接货平台寻找客户 , 但是这也充满着不确定性 , “客户不会经常有 , 我还比较挑 。 ”小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