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鸣开门,梁汝波闭环( 三 )


可以看出 , 张一鸣治下的字节 , 除了看重电商的广告投放和流量采买费用外 , 也十分重视利用后者的供应链、物流配送和履约售后等方面的能力 。 而这恰恰是抖音电商的软肋 。
类似的思路 , 还延续到了抖音的本地生活板块 , 以及征战海外的TikTok身上 。
如今的抖音在到店团购、餐厅点评等本地生活板块多点进攻 , 但在两年前 , 它并未表现得如此凶猛 。 它在2020年初给美团、饿了么开通了同城外卖小程序 , 并允许他们在首页放置点餐入口 , 用户可点击跳转 。
在国际市场 , 字节采取了类似的导流策略 。 2020年10月 , TikTok与北美最大的电商独立站平台Shopify合作 , 商家可在TikTok上投放信息流广告 , 引导用户前往站外购买 。
而在游戏板块 , 字节的流量生意更是做得风生水起 。
游戏公司一直是互联网流量的主要买家 。 易观去年6月的一份报告显示 , 2019和2020年 , 国内游戏买量市场规模分别为626亿和880亿元 。 以此推算 , 2021年有望接近1000亿元 。
以广告素材投放量计算 , 前10大买量游戏公司中 , 除了腾讯主要在百度系和自家综合视频、信息流媒体上投放外 , 网易、游族、比特漫步等其余9家均把字节作为主要投放平台 。
其实 , 在庞大流量面前 , 即使是腾讯也不得不向字节低头 。
2021年1月 , 腾讯在抖音APP投放了一则开屏品牌广告 。 虽然两家公司的矛盾已经公开化 , 官司纠纷绵延不绝 , 但这则广告的上线 , 事实上结束了2018年以来两家公司暂停商务合作的历史 。
另一方面 , 来自游戏公司的巨额收入 , 已经成为字节的现金流支柱 。 据晚点LatePost报道 , 2019年抖音约50%收入来源于游戏广告 。
在张一鸣时代 , 尽管也有唇枪舌剑、明争暗斗 , 但在商业利益面前 , 字节大体上能够与其他巨头和平共处 , 共同获利 。

一方面 , 彼时的字节羽翼未丰 , 不想在多个战场同时开战 。 而通过与腾讯、阿里等公司合作 , 字节还能暂时绕开那些较为笨重、耗资巨大的环节 , 比如物流体系搭建等 , 更加轻巧和快捷地推动业务落地 。
另一方面 , 在跻身新BAT之前 , 字节的最大对手是快手 , 战事激烈无暇他顾 。 直到2020年中 , 抖音DAU(日活跃用户)突破6亿 , 而快手仍然停留在3亿左右 , 短视频之战胜负已分 , 字节才开始有意识地加速拓宽业务条线 。
更底层的原因是 , 今日头条的成功经历 , 或许让张一鸣形成了“卖水情结” , 一切战略决策都指向了流量的获取与售卖 。 字节之所以看到什么都想试试、充当APP工厂 , 本质上就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潜在的流量池 。
在这一哲学的指引下 , 字节的业务链条不断延展 , 从最早的新闻资讯、短视频 , 一度扩展至问答社区、中视频、社交、游戏、金融、企业服务等领域 。 但在此过程中 , 广告——也就是卖流量始终是字节最重要的变现手段 。
从流量角度来看 , 张一鸣治下的字节非常开放 , 只要肯花钱 , 几乎任何人都可以买到流量 。 相比之下 , 阿里和腾讯更多地把流量圈在自己手中 , 若非嫡系 , 有钱也难从中淘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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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从2021年起 , 字节的“流量外交”开始转向 。
这一年 , 张一鸣逐渐放权、退居二线 , 长期创业伙伴梁汝波走向前台 。 当年5月 , 张一鸣宣布将CEO一职交给梁汝波 , 交接将在年底前完成 。
前一年 , 梁汝波已经接过字节人事大权 , 再加上此前贯穿多个业务线的管理经验 , 以及与张一鸣共同求学创业的铁杆身份 , 成为新的一号位并无悬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