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er|Uber吹哨人( 二 )


欧洲Uber司机和出租车司机的暴力冲突越来越严重 , 然而Uber创始人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当时却说:“暴力是成功的保证” , 并鼓励Uber司机也进行抗议 。 把事情搞大 , 再发给媒体 , Uber就更可以名正言顺地助推反对出租车、有利于Uber的改革 。

特拉维斯·卡兰尼克
这样的暴力事件在荷兰发生时 , 马克曾表示:“完成得不错 , 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 ”后来马克回忆起当时:“我感到厌恶和羞愧 。 ”
抛头露面的危险 , 马克也慢慢体会到了 。 2015年 , 马克在火车站被七个出租车司机追着跑 , 边追边骂还吐痰 。 有一回 , 马克没跑成 , 被一群出租车司机从街上带走 , Uber不得不给马克雇了保镖 。
年底 , 马克扛不住了 , 给同事说:“我已经有五个月的全职保镖了 , 现在压力越来越大 。 ”
四个月后 , 马克正式离职 , 不愧是做公共事务的好手 , 马克离职前还在Facebook上夸老板卡兰尼克 , Uber也夸了马克是杰出的领导者 , 让他留在Uber继续当顾问 , 以前工作的电子邮件、笔记本电脑和手机也被保留下来 。
马克离开Uber后 , 在多家公司担任顾问 , 并创立了Moonshot Ventures , 在此期间 , 他依然和一些政要保持联系 , 还帮助马克龙的政党筹措资金 。
B
离开Uber后 , 针对马克的突袭没有结束 。 在法国、比利时、意大利 , 马克都如履薄冰 。
2017年 , 离职一年后 , 马克在快上Uber车时被出租车司机一把拉住 , 马克报警了 , 但他们捶打车窗、大喊着“我们知道你住在哪里”的威胁让他不寒而栗 , Uber司机也被吓得浑身发抖 。
此外 , 马克的Twitter上开始频频收到匿名威胁 , 如“有一天警察不会在那里 , 你会孤身一人 。 ”
“我觉得Uber之所以造成这种情况 , 是因为它‘不惜一切代价取得成功’ , 鼓励了Uber和出租车司机之间的对抗......”马克说 。 他觉得自己被当成枪使 , 用完了就被抛弃了 。
到2018年年中 , 一位密友的去世导致了他的心理健康状况恶化 。 随后他开始了长达几个月的治疗和反思 , 2020年2月 , 随着对Uber的期待幻灭 , 越来越愤怒的马克决定行动 。
马克先是给市长办公室发邮件举报 , 但没有收到回复 。 过了一年 , 马克联系了一名起诉过Uber的律师 , 让他到家里拍了一点Uber的丑闻证据后不了了之 。
一年后 , 马克前往日内瓦 , 在《卫报》记者面前 , 他打开两个行李箱 , 拿出了笔记本电脑、硬盘、iPhone和厚厚的纸张 , 分享了18.69GB电子邮件、短信记录 , 共124000份文件 。 他对记者说 , 起码要几天时间才能解释完他所知道的一切 。
Uber丑闻被一一揭露 , 除了和马克龙 , Uber还和美国总统拜登密会 , 见过面后 , 拜登在原本定好的演讲上加了帮Uber宣传的内容 , 称Uber为数百万工人提供就业机会 。
2016年 , Uber用在游说和公关的花费高达9000万美元 。 此外 , 政府官员能免费坐Uber , 从Uber这拿到高级午餐和竞选捐款 , 甚至拿到Uber股份 。 在马克工作的两年间 , Uber的高管共与17个国家的政要见面100多次 。
此外 , Uber把在欧洲的收入转移到百慕大 , 能避不少税 , 光是制造出的抵扣成本就高达295亿美元 。
并且 , Uber有一套避免被突击检查的办法—终止开关(kill switch) , 一旦警察来敲门要求审查数据 , Uber就迅速打开“终止开关” , 断开当地和公司云的链接 , 警察来了再装作不知情 , 让警察只能对着重置的电脑凌乱 。
这个开关在法国 , 荷兰 , 比利时 , 印度 , 匈牙利和罗马尼亚部署 , 以保护司机名单等敏感数据 , Uber认为这可能会损害他们的增长 。 Uber在文件中多次提到 , “这种做法是非法的” , 但在法国 , Uber至少使用了三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