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联网医疗|“外卖降佣”是解决餐饮困境的最优解吗?( 二 )


更显见的区别是 , 与原材料、人力、房租等不同 , 外卖佣金是一项弹性成本 , 即收入产生后才支出 , 而非房租、人力那样没有收入也要交租 , 也要付工资 。 可以说 , 这是一项与营收强关联的成本 , 成本高的反面是营收多 。
因此 , 对于更多商家而言 , 外卖平台是额外的营收单位 , 而不简单是成本单位 , 每笔佣金背后其实是每笔订单收入和利润的增加 , 更是整个外卖产业正常运行的前提 。
这一点在疫情期间显得尤为明显——疫情期间商户如果无法正常营业 , 线上没有订单则不会有佣金费用产生 , 然而即便不营业 , 线下房租却要照交不误 。
“我觉得费率透明化改革的作用不仅仅在于佣金的降低 , 还让我们更看清楚外卖的成本构成(技术服务费和履约服务费) 。 ”武汉壹盏灯负责人李菱表示 , 在8月武汉疫情反弹期间 , 在堂食受到较大影响的情况下 , 外卖的收入可以覆盖门店的房租、水电、食材、人工等硬成本 , 确保了门店正常运转 。
只是 , 在解决“餐饮难”这个课题时 , 餐饮商家、外界及社会不约而同地将目光再次聚焦到降低外卖佣金上 , 与消费意愿降低所带来的收入增长 , 房租、原材料、人力这样不可控的成本要素相比 , 它的确是看似最简单、直接的解法 。 可以说 , 这是一个软硬问题取舍后的选择 。
外卖普遍降佣是正解吗?
从2020年餐饮协会、商家的倡议 , 到2021年社会层面的议论 , 再到2022年2月政策层面的规定 , 外卖佣金被放在了解决餐饮难这一问题的核心 , 美团、饿了么这样的外卖平台也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 。
无论是商家、社会还是政策面都在探讨外卖佣金进一步下降的可能 , 2月18日美团股价的应声下跌似乎指明了这一可能所导向的未来——一个没有人受益的未来 。
这个未来与外卖身上所存在的三个矛盾有关 。
矛盾一:短链经济VS多利益相关方
外卖是短链经济 , 由商家——平台——消费者构成 , 其中平台起到的作用是聚合与分发 , 实现最大化匹配 。 但实际上 , 这个短链又存在多利益相关方 , 在商家、平台、消费者之外 , 还有配送员 。
其中 , 商家(多为中小商家)、消费者、配送员都由平台来聚合、承载 , 这致使其天然成为多矛盾(商家—消费者 , 配送员—消费者 , 商家—配送员)的集合点和爆发点 , 在处理矛盾时也是按下葫芦浮起瓢 , 成为了“聚光灯”式的存在 。
同时 , 外卖平台也是多方利益的交汇点 , 外卖小哥赚的钱多还是少 , 消费者得到的补贴多还是少 , 商家的佣金高还是低 , 这些因素都息息相关 , 也都由外卖平台维系 。
半年报显示 , 去年第二季度美团来自餐饮外卖的佣金(技术服务费、履约服务费)收入为203.54亿元 , 配送相关成本有155亿元 , 这意味着来自商家的佣金76%以上用于支付了骑手成本 。
假如一味要求外卖佣金持续下降 , “商家-平台-外卖配送员-消费者”这一利益共同体中 , 外卖配送员、消费者、平台的利益必将受到影响 。
矛盾二:互联网消弭物理边界VS配送却又限制边界
外卖平台对餐饮商家来说具有广告效应 , 这也是平台收取技术服务费的原因之一 。 广东韶关商家熊先生对此深有体会:“外卖除了可以帮我们送餐之外 , 它还是一个拓宽店铺知名度的平台 , 消费者可以不用到店就能先品尝到我们的餐品 , 这相当于是一个有巨大流量的广告入口 。 ”
他经营了撚手多士、Doublemays大波浪泡芙店、人间廿十四味咖啡店等三个品牌/品类、9家门店 , 外卖占比在40%左右 , 新成立的咖啡店已经在当地做到了美团外卖第一名、大众点评第一名 。